又一次他们顺利回到屋子,东方艳伺候他沐浴毕,将他扶上床。即使睡着,他依然蹙着眉,一脸严肃,想来又是徒劳无功的一夜。她打开门走出去,青珂拎着装满血红绵帛的木桶在廊下等候,她吩咐:“处理照旧。”青珂小声道:“今次的血特别多。”东方艳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话,青珂拎着木桶快步没入黑暗。
回到屋里她在外间坐了会儿,烛火温柔、炭盆很暖,熏香炉里飘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后花园里的一切都留在月洞门那边,并未随他们入屋,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鼻尖萦绕若有似无的血腥之气,令她脚底生寒,心中作呕。木桶里的血红始终在眼前晃荡,挥之不去,真难想象赵木竟是这般硬骨头,然而以他的年岁,撑不久了吧,即便李明修不希望他死得太快,那把老骨头迟早被敲碎,堂堂昭成帝总管,落得如此境地岂不叫人唏嘘?
天亮,青珂抱着水盆入内,李明修已经离开,东方艳披散着头发坐在妆台前。“青珂,先来帮我梳发。”
青珂走过去拿起篦子轻轻滑过细软的青丝,她的头发很好,细密柔软就像那手感上佳的绵帛,又滑如丝绸,可是也有了那么一两根不合时宜的白发。青珂不动声色将它们摘了藏在手中,东方艳仍是发觉:“别藏了,拿来我看看。”
“没什么的。”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听话,拿来。”青珂将白丝递上。
东方艳叹道:“也到这个年岁了。”
“其实您不……”
“不老吗?你不用安慰我。”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我只是在想,过去的日子白活了吗?为什么我还坐在这里,还在忍受这些下作之事?不但忍受还变本加厉。”她抚摸过自己的脸颊,铜镜中的容颜并未有多大改变,她却觉得厌恶到难以忍受,“你看,丑态毕露了,受害者也会是加害者,我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吗?”
“不是的。”青珂摇头,“您跟他们是不一样的,您只是,被吓到了。”
“被吓到?青珂,你可真会说。”
“真的,唉,这事弄得谁都不正常了。”青珂面容愁苦,“蒙哥也是,总是发呆,好似丢了魂。毕竟是那样的老人家……”本该安享晚年,却还要受这般非人的折磨,活不能活、死不能死。
“李明修可真是会干好事。”
我来了不好意思,卡文卡得要死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