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珏道:“已经跑走了。”
两人正说话,听得队伍前头一人道:“见过昭仪娘娘,东方将军!”抬眼一个小胖子跑来,向伏昭仪与东方明行过礼钻进队伍凑到两位皇子身边,正是王义,他与李明珏私交甚好,看见人过来说个话。
“我这两日表现如何?”他问。
李明珏夸赞:“可谓技惊四座。”
李明易道:“是好!当真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你这胖墩竟有那等本事。”
王义道:“咱们许久不聚,等过了比试,去游猎怎么样?我让我爹准备着。”
一听出去游玩,李明易高兴得就要说好,前头伏昭仪开口:“功课做完了?玩什么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说过多少遍的话总当耳旁风!”
一顿训斥,李明易与王义都尴尬得不再出声。
从将军府回宫,李明珏告别伏昭仪与李明易往皇后住所文和宫去,将一日见闻禀报皇后。皇后正在诵经,见他来放下手中佛珠,领他坐下,命女官长秋煮来一壶茶:“这几日将军府热闹,母后也不管着你,让你玩得尽兴,但切不可懈怠,落了功课。”
“儿臣明白。”李明珏面色恭敬,他本非张皇后亲生,但张皇后视他如己出,待他尽心尽力这许多年,他早已将她视作亲母。
李明珏的母亲是一名早被人忘了名字的小小婢女,多年前偶被皇帝宠幸,生他时难产而死,张皇后怜悯,又膝下无子便禀明皇帝收养了他,有了张皇后的呵护,他才不致遭人白眼与嘲讽,在这深宫平安成长起来,此等大恩他一直默默铭记于心,所以对于张皇后的教导,他甚少违背。
“今日又有什么趣事?”张皇后问,李明珏将比试说与她听,“你看起来对东方家的女儿赞赏有加。”
李明珏笑:“非只是儿臣,昭仪娘娘亦是,还将自己贴身带的手钏赐予东方小姐。”
“哦?连她都喜欢的人,本宫倒想见见。”
“等她赢得比试殿前受封娘娘便可召她来一见。”
张皇后笑道:“你倒是对她很有信心?”李明珏笑而不语。过了会儿长秋来问是否传膳,张皇后点头:“传吧。”又朝李明珏,“今日你就留下与母后一同用膳再回去。”李明珏回:“儿臣却之不恭。”长秋吩咐下去,宫婢们捧着银盘入内,长秋持筷捧盏替他们布菜,席间,张皇后少不得亲自给自己儿子夹菜。席毕,李明珏告退,长秋扶着张皇后洗漱,一边道:“殿下似乎对东方家女儿甚有好感,华章宫那位显有意拉拢东方将军,不如我们也……”
张皇后道:“古来后宫不得干政,本宫作为后宫之主,一国之后,岂能带头做那结党营私的事。”
“可昭仪她?”
张皇后叹口气:“陛下隆宠自是不一样。”
“娘娘!”
“别说了,我若做多余的事只怕害了珏儿,这决计不行。”
长秋不再说话。
东方家,程安与瑶琴往回走,瑶琴悄问:“小姐刚刚可看清楚了?两位皇子你喜欢哪个?”
程安想的却是,虽都是好男儿,但要她嫁他们,岂不是老牛吃嫩草都不能形容的无耻?东方永安只有十岁没错,但她却已活了二十五个年头,总不能骗自己,那两个小少年粉粉嫩嫩的叫她怎么下得去手,她一阵恶寒:“咱们还是别提这个了。”
“东方永安!你可真是精神!”一道略带怒气的声音传来,对面东方苏苏看着她们咬牙切齿。东方苏苏暗想真是冤家路窄,自己去如个厕也能撞见这对主仆,她们有说有笑,自己却病恹恹的,若不是自知讨不了好,真恨不得上去撕她嘴巴子。
“听闻二姐身体不适,怎么不在屋里呆着?”程安笑得人畜无害,东方苏苏看来却只觉无赖。她恨恨道:“你别以为耍点小伎俩,本小姐就会认输,你就能得了便宜,武魁的称号本小姐不会让给你!”
“那二姐还不赶紧回屋?虽说明日还有一天休息,可当点心,有句话怎么说的?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到时若来不及恢复元气别又怪别人。”程安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你!给我等着!”肚子气得又隐隐痛起来,东方苏苏忙叫西兰扶她走开。
瑶琴笑:“以前看二小姐生气总觉得怕怕的,现在却有些想笑,奴婢都不知小姐你气人的本事这般好。”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等下别人又要来打你。”
“奴婢可不敢。”两人说笑着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