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瑶琴来给程安梳洗却不见人影,到比试快开始人才回来,问她去哪儿了只朝她眨个眼睛,匆匆洗漱完,主仆二人前去马厩,东方苏苏的马已被牵走,瑶琴催促:“小姐我们也快点!”
赤色的马儿朝她们哼哧两声,动动蹄子,程安走过去轻抚它的脖子,替它捋一捋毛:“今天这比赛还不需你出动,你好好待着,回来我带你出去玩。”说罢放开它到另一边牵出一匹黑马。
瑶琴道:“小姐你今日不骑红枣?”
马儿听到这个名字似有些不悦地甩甩尾巴,它本有个拉风的名字叫疾风,但程安给它取了个小名叫红枣,土拉八叽的,它十分嫌弃。
程安道:“既是真枪真刀的比试,我骑汗血宝马出赛岂不是对他人不公?要赢就要赢得光明磊落叫他人心服口服。”
“可是,你答应大小姐……”
“只是不让大姐干着急而已。”见瑶琴皱着张脸她道,“小丫头片子你对我总是没有信心。”
瑶琴撇撇嘴:“还不是因为小姐总一副靠不住的样子。”
“放心!”程安牵着那匹普通的黑马与瑶琴往校场去。
她们走后一道人影闪出,望着她们远去忍不住跺脚,那人正是二夫人找来的小厮,掐着时间等在马厩,远见程安主仆往这边来,便将掺了巴豆粉的豆饼喂汗血宝马吃下,若程安牵去到进入常青山正好发作,他算完美地完成二夫人交代的任务,谁知这三小姐偏不按寻常路数来,放着好好的汗血宝马不骑,去骑那什么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巴豆粉全白喂了。正想着红枣用脑袋顶他,回头赤色的马儿抬着头颅一脸高傲地看着他,似乎嫌他碍眼,小厮气道:“你个死马神气什么?待会儿让你拉得老子都不认识!”说罢啐一口向二夫人回报去了。
二夫人听了怒斥:“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
小厮谄笑:“是小的办事不利,二夫人要打要骂小的没有半句怨言,只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再帮到二小姐。”
二夫人按下怒气嗤笑一声:“算她运气好,不过如此一来同样的马匹,我们家苏苏可不一定会输,我们且先看着。”
校场这边众人皆已准备好,东方苏苏见程安牵来一匹黑马惊讶道:“怎么?你竟不骑那匹汗血宝马?”
程安道:“免得有人输了又有借口说是输给了马。”
这话分明是说她,东方苏苏冷笑:“也好,不然有人骑着汗血宝马还输了,脸可没处放。”
“都到齐了?”苏教头高喝,“抓阄的盒子抱上来!所有人听好,今日的比试分为四组进行,每组9人,时间一个时辰,风雨无阻,前两名到达终点者晋级!现在开始分组。”
参赛者一一抓阄过,老天似乎开了个玩笑,当程安与东方苏苏站到一队时,对方脸上闪过多种表情,惊讶不安不甘以及决心。
“看来这次,咱们两避不开得好好比一比了。”程安道。
“第一一定是我的,你有本事就跟上!”
第一组出发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又淅淅沥沥下起雨,观赛者们都退入观台,二楼自然是没有人前去,即便有人猜测,有人心知却也没人议论二楼观台坐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二楼,伏昭仪道:“可惜待他们出了东方府,我们就看不到这些好儿女的英姿了。”
东方明恭敬地回:“最后一段障碍物跨越,娘娘正可欣赏。”
“将军两位千金穿着一红一白的衣裙可真是两朵娇艳可人的姐妹花,听闻自幼练习,想必骑术也是过人。将军认为是那朵红花儿胜呢还是那朵白花儿胜?”
东方明道:“不论哪个都是臣的好女儿。”
“说得是!”李明易道,“这两朵姊妹花在校场上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了。”又朝李明珏,“五哥,今日我们要不要赌点什么?”
“你变着法的,我那里有什么你看上的只管拿去。”
伏昭仪没有回头看他两,却轻笑了笑。
校场上,苏教头的令旗挥下,第一组的九名参赛者如离弦的箭窜出去,九人你追我赶,很快出了东方府往常青山去,路上早已被清理,没有行人干扰,他们策马尽情狂奔,一时竟不相上下,唯东方苏苏与程安骑术稍胜一筹,暂时领先,两人紧紧攀咬着对方,你快他慢,他快你慢,谁落后了都很快追上。他们速度越快,雨便越像针刺在脸上,生疼,叫人睁不开眼。
眨眼的功夫,两边的景色变了,青石板的路也变成泥泞的山路,他们进入了常青山,路两边插着旗帜指引他们前进。
程安与东方苏苏两人领头转过一个个弯,路越发狭窄,马儿脚下打滑,两人不得不放缓速度,后面的人逐渐跟上来。
“再往前就是一字谷,昨夜刮风又下雨,路定更不好走,大家都小心点。”后头有人喊,“两位小姐也请当心。”
一字谷便是程安在地图上标出的那处,她道:“下过雨,山石松动可能会有坠石,小心点。”
“你不敢就慢慢过咯。”东方苏苏不慢反快。
很快,天变窄,两边山壁高耸,视线被阻隔,他们进入了一字谷,本就不宽的山道上堆满落石,马儿难有落脚之处,众人差距拉小,到最艰难处,甚至不得不下马牵着马走。东方苏苏一边跨过碎石,一边骂老天没事下什么雨。
“父亲也真是,这种天还比什么比。”
同组的一男孩上来:“我想将军的意思是趁机考验我们。”
“这种考验有什么意义。”
“行军打仗碰上什么样的天也得上。”程安道。
那男孩点头:“三小姐说的正是。”
东方苏苏翻个白眼:“你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