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七殿下入城了。”黄日洪湍湍不安地站在下面,声音恐慌:“您说,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发现什么!”陈志军砰地一声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发现什么?!”
“大人!”黄日洪被吓得一个哆嗦:“那些人已经打算撤退了,可是我们跑不了啊。”
“不成器的东西!”陈志军气得整张脸都红了:“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跟他们是一窝的吗?与其在这里哆嗦,你不如手脚快点帮他们撤离!”
“可是,可是......”黄日洪很疑惑:“上面啊——!”
黄日洪的话还没说玩,一块笔洗就砰地一声砸了下来。
“大人,大人息怒啊大人!”黄日洪连额头上的血都不敢止就跪下来了:“卑职知错了,卑职知错了!”
“滚下去!”陈志军简直就不想再看他一眼,怒吼道:“叫高广路来见我!”
“是是是,是是是!”黄日洪连连点头,连起来都不敢起来,直接就跪着退了出去。
直到退到门外,才敢捂着额头起身。
不多时,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就进了书房。
“卑职高广路,叩见大人!”
“行了,起来吧。”陈志军坐在椅子里,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广路啊,最近还好吧。”
高广路应声而起。就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间,一圈肉眼看不见的光芒噌的一下子就笼罩住了整间书房。
陈志军这才睁开了眼:“黄日洪留不得了。”
“是。”高广路点头。
“那位怎么说?”陈志军抬起眼,示意高广路坐下:“七殿下已经到了丰林城,还按着原来的计划来?”
高广路隐晦地道:“你我都知道,这次来的应该是这位爷。”
他伸出手,比了个动作。
陈志军点头:“所以是上边出了问题?”
“嗯。”高广路应道:“那位让我告诉您,稍安勿躁。只要名册不泄露,我们谁都不会有事。”
“可关键是有太多人没来得及转出去了。”陈志军提起这个就头疼:“虽然封城令还没下,但我看着怎么就不远了?到时候还用什么名册啊!”
“您放心。”高广路摆了摆手:“这封城令啊,永远不会在眼下这位手里发出。”
“老爷!老爷!”突然,一声尖叫就从外面传来:“老爷,松檀院有人闯入!”
陈志军的脸色顿时一变。
“大人莫慌!”高广路立即就站了起身,朝陈志军递了个眼神:“我随您去看看!”
陈志军起身的动作一顿,但即刻就恢复了自然:“好!”
说着,两人神色匆匆地就出了门。
书房的灯火一熄,程溪就在暗处动了下手指。
手腕上的灰珠子内部亮光一闪,一朵白莲就迎着月光飘了出来。原本就是半透明的白莲在月光的侵蚀下很快就变得完全透明。这朵只有程溪一个人看得见的白莲,轻飘飘的就从打开的窗户飞了进来。
然后停在了窗柩上,一动不动。
程溪秉着气,也一动不动。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五分钟。
人群的喧嚣声渐渐远去,而那扇被合上了的门扉,又轻轻地被推开了。
程溪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上一点点拉长的影子。
她藏在房梁上,只要一低头就能看清楚整间书房,更被说里面的人。轻而易举的,就将进来的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来的不是高广路。
而是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面具的陌生人。
看来今天晚上盯上陈府的不止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