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思虑昨事,次日去到皇城门口了才想起没给玉昭备上贺礼,又匆匆忙忙去取,到宫门都快关闭时才赶回来,蹭着门缝进去了。
公主及笄虽不是大事,但够格入宫拜贺的各家女眷大多荣享诰命,随同而来的千金嫡女也都衣着光鲜,冷溪未考虑这样多,一身半旧男装就来了。
那又是年前捡了冷焕的旧衣裁的衣服,穿在如今纤瘦挺拔的人身上显得松松垮垮,懒懒散散,颇为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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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礼出来的她,往满院衣香鬓影里一站,显得极其格格不入。于是她很识趣地找了个角落,安分守己地自己待着。
年轻些的千金小姐们也正三五成群地围簇在一起谈笑风生,时不时有嘲弄讥笑的眼神从四面八方朝她投过来。
“你们瞧那是谁呀,怎的穿成这样就进宫来了,西华门前的带刀侍卫竟没把她当乞丐赶出去。”
“许是哪个新得官家抬举的小门小户出来的吧,说甚么寒门贵子,还不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能教出甚么规矩来?”
“一会儿叫贵妃娘娘和公主见了,一定会命人哄她走的,有好戏可看了。”
“可我怎么瞧着她有些眼熟。倒像是冷指挥使家那个乡下回来的野丫头?”
“刘姐姐你瞧错了吧,那冷溪壮得像头蠢猪,成天在街上打架滋事,活脱脱个母夜叉,官家和公主怎会请她来?”
“宫里你们就少说两句吧,好歹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再说官家又一向看中冷家。”
“但绝不是那个寒酸相的,我才不信几日不见,母猪还能摇身一变,成了个破衣烂衫的女妖精。”
“要变也只能变个母猪精,不是么?”
“咳咳,陈姐姐,刘姐姐,注意仪态,仪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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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溪打了个哈欠,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却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