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曦带蒋韩从底下来到一楼。进商场时，蒋韩被扑面而来的香水味刺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把一旁的路人和莫晨曦吓了一跳。

蒋韩环顾了一圈，商场的一楼似乎都是化妆品啥的，难怪味道这么浓。而且什么味道都有，混杂在一起，那闻起来就很奇妙，还有点上头，晕得慌。

莫晨曦一进商场就低着头看手机，不停地左右刷着，然而他并不需要看路就能熟门熟路的走向各个品牌的专区，蒋韩猜测莫晨曦一定经常来这儿。

出国之前，蒋韩就经常跟着老妈和老姐上商场里边逛，虽然不是他自愿的。在母女俩的熏陶下，蒋韩也是知道些化妆品的品牌还有口红色号什么的，再加上他总在失眠的时候看美妆博主化妆，他觉得他在自己应该有资格成为妇女之友。

但是他还是比不上莫晨曦，此人精通外语，而且有神器（手机）在手，在商场里他只需要拿着手机指着上面的图片用英语问某个专柜的店员“你们有这个吗？”，丰富经验的店员只需看一眼图片便能精准的辨别出此化妆品的型号，从满满当当的抽屉里拿出对应的东西即可。

遇到一些比较能聊的店员，莫晨曦还能跟她们扯几句，虽然蒋韩都听不懂，但是他能看出来，莫晨曦绝对说了些什么好话让这些店员很开心，估计是夸赞她们的妆容啥的。

不一会儿两人便提着不同大小的购物袋，继续在各个专柜之间穿梭着，蒋韩也帮莫晨曦提了一点，他还在惊讶，莫晨曦竟然还没买完。

“送给七大姑八大姨的吗？买这么多……”蒋韩从莫晨曦手上再提过来一些，他实在看不下去莫晨曦这么个小小的人提着几乎与他相等体积多的袋子“艰难”地走着。

“代购，一会儿就能寄了，再忍忍，不好意思。”莫晨曦放下右手边的一个个袋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代购，又是代购，之前在中国城的时候也是，代购能赚很多钱吗？能让莫晨曦这么拼死拼活地在这儿血拼。

“你钱够吗？”蒋韩看到有几个路人纷纷侧目观望他俩，估计也是被他们的战斗能力给吓着了，但是再看店员，她们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够，不够我哪敢这么放肆。”莫晨曦冲蒋韩笑了笑，再次把右手边的袋子放在地上，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看他接下来还要买什么，“我们现在去……死歌儿（skr）。”

“什么玩意儿？又说rap呢？”蒋韩懵了。

“死歌儿，嗨，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莫晨曦拎起袋子抬腿就走。

路程并不遥远，但是蒋韩却觉得他走了半个世纪，这跟老姐和老妈一起逛街的感觉没差，他现在很能理解那些陪老婆女朋友逛街的男性朋友的苦处，不仅不能休息，还要被迫成为劳力。

专柜的牌子在头顶上，并不是什么“死歌儿”，而是大大的几个红字——SKII，是日本一个化妆品的品牌，老妈经常用。

“这怎么就死歌儿（skr）了？”蒋韩指着那几个红字儿，百思不得其解。

“挨死，科，二。”莫晨曦看着蒋韩，“连读不就是死歌儿（skr）吗？”

沉默。

“你他娘的真是个造词儿鬼才。”蒋韩竖起大拇指。

SKII的店员是中国人，莫晨曦解释说，有很多中国人爱买他们家的东西，所以商场就干脆聘请了一个会讲中文的导购员，方便交流。

“中国牛逼。”蒋韩不禁再次竖起大拇指。

其实不止这里，还有火车站，公交站，机场等地方也是聘请了会将中国话的人以便与中国人交流，还有银行取款机，公交车上，直接打印上了中文方便中国人阅读，蒋韩每次看到这些文字都有种自豪感，感觉咱们改变了世界一样。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寄东西的地方，莫晨曦打开微信，按照每个客户的要求开始打包，蒋韩就给他打下手，递东西。

“有些老客户我还得给他们包赠品啥的，你把刚买的木瓜膏递给我一下。”莫晨曦指了指蒋韩手边的木瓜膏。

“木瓜膏比较便宜吗？”蒋韩把东西递给他。

“相比这些玩意儿来说是比较便宜的了。”莫晨曦“刺啦”撕开一大卷透明胶，把一盒封上，“差不多也要7刀吧，我一次性买的比较多，没怎么算。”

当他们出来时，莫晨曦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他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上。

“不好意思久等了，现在咱们去给你配眼镜。”莫晨曦拍拍蒋韩的肩膀。

“你瞅瞅你，”蒋韩一把搂住着莫晨曦的肩膀，“都这么熟了，还谢谢谢的。”

莫晨曦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蒋韩一会儿：“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啊？没有啊？哪有？”蒋韩心虚地说道。

其实就是有，自从蒋韩见识过了莫晨曦与沈安的相处模式之后，他就觉得他和莫晨曦之间的关系还是太太太生分了，他想打破自己慢热的这个特性……或者说是原则吧，他迫不及待地想和莫晨曦展开另一种更高一层的关系，比沈安、袁尘香、丘龙泽来得还要亲密的那种。

他现在甚至有点厌烦自己慢热的性格。

但是他又不敢太过逾越，吓到莫晨曦就不好了。

在莫晨曦的帮助下，蒋韩连一句话都没说，就点点头摇摇头，然后就配好了隐形眼镜，非常省力。

配完眼镜之后，俩人在市中心又逛了一会儿，蒋韩算是见识到了莫晨曦惊人的体力，逛了这么久竟然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店接着一个店的窜，看完这家店看那家，但是什么都不买。

“你想喝奶茶吗？”莫晨曦问蒋韩。

“不怎么想，怎么了？”蒋韩从出了眼镜店就一直保持着胳膊环在莫晨曦肩上这个动作，基于莫晨曦没有把他甩开，他就这么得寸进尺的把这个动作进行下去。

“没，就问问，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小孩都喜欢喝奶茶，”莫晨曦看了一眼街对面的奶茶店，店门口已经排满了人，大多都是年轻的亚洲人，“像袁尘香啊，丘龙泽啊，都蛮爱喝的。你确定不去买一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回村了可没得喝。”

“走。”毫无主见毫无原则的蒋韩等交通信号灯变成绿灯时，拉着莫晨曦过了马路。

好在店里的小姐姐是个中国人，蒋韩不费吹灰之力就要了杯珍珠奶茶。

他俩继续逛着，当路过一家看起来蛮大的服饰店时，蒋韩一把拉住莫晨曦，后者被他拽的踉跄了一下。

“进店。”带着坚定的目光，蒋韩把莫晨曦拖进这家服饰店。

“我不买衣服。”莫晨曦不情不愿地跟在蒋韩身后，看着他一件一件挑挑拣拣的。

“我买，”蒋韩脑子里现在在飞速运转着，他尝试以蒋卿的眼光来挑选衣服，最后他把一套衣裤递给莫晨曦，“试试。”

“啊？”莫晨曦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