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豁耸肩说;
“我可是没有钱输给你了。”
殷莲抓了抓头,突然一皱眉,捧起酒壶二话不说咕嘟咕嘟灌入肚中,一壶接着一壶,阿仁吓坏了连忙阻止:
“莲二爷、你这样猛喝不行……”
殷豁摆摆手:“少见多怪,他向来都是这么豪饮的……”
正当话间,殷莲脸上一片冷白,运聚丹田之力,站起来,向身后秽物桶里一口吐出一大滩又绿又黑的粘稠浊物。
绿的便是殷三的毒,黑的便是内伤淤积的瘀血。
然后殷莲软绵绵地屈膝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原是她惯用大量烈酒逼出打斗时负的毒,而这一波消耗内力,使得她有些虚弱,“玄天掌”的寒毒立时冲决而出,仿若全身置于冰窖之中,立刻打着冷战蜷缩在地上。
好好的殷莲突然变成这副模样,殷豁和阿仁见了皆大惊。
“快,快拿被子来,我,我冷,冷死了———”
殷莲抱着四肢不停发抖。
殷豁不敢问,连忙出去吩咐人拿棉被。
此月才将三月惊蛰,天气暖和湿润,要不是亲眼所见,没人相信有人会加盖七八条棉被。
殷莲裹着七八床棉被缩在长榻上,哆嗦着,连话也说不灵清,更别提行动了。
阿仁心里惦记烧鸡,又不能强迫寒毒发作的殷莲回正心堂,于是先自个儿跑回去报告苏夜凛。
殷豁见殷莲已安顿好,也就告辞回去了。
正当殷莲一人难受地消磨时光,突然房门轻轻开了一条缝,一个曼妙的身影踱了进来。
殷莲半睁着眼,首先看见一双小巧的碎花鞋,慢慢看上去,是一袭青裙的恨玉,打扮得比第一次干净、漂亮,已没有戴头巾,披着长发,完全看不出是丐帮中人的样子。
“又,又是你。”殷莲很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多次遇到恨玉。
“怎么,你不高兴见到我?”恨玉将手背在身后,眨了眨闪闪发光的眼眸。
“怎会,我还未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正心堂的大夫说,上回,你伤未好就悄悄离开了,不知现在你可痊愈?”
“我已经好了,现在倒是你看起来中毒不轻啊。”恨玉一眼就看出殷莲中了毒。
“嗯,恕我无法,无法起身招待姑娘……”
殷莲闭上眼,艰难地咽着唾沫。
“我可不需要你跟我客套。”
恨玉说着,毫不避讳地坐在榻边,挨着殷莲,长长的睫毛几乎凑到殷莲的脸上,露出秋水盈盈般地笑:
“我有暂时缓解你寒毒的药,你要吗?”
殷莲将信将疑:
“你有,为什么会给我?”
“可不是白给你,我们做个交易。”恨玉又俏皮地眨了眨眼。
“你想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即便你没有药,我也会帮你,因为我欠你两次恩情。”
“我想做你的婢女。”
殷莲觉得好笑,摇摇头说:
“哪有人喜欢伺候别人的,还要做下人,天下有你这样傻的姑娘么?”
“有,就在你面前。”恨玉一脸认真的说,“把手伸出来。”
“诶?”
“把手伸出来。”恨玉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