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上前帮忙,和苏夜凛一起将殷莲放到榻上,御林军立刻扣下她两人,将长榻抬了去。
其余人都被关到牢里。
殷莲的长榻一路向丰城内皇帝的行宫抬去。
当长榻落在一个庄重的殿宇之内,一个穿着黄色龙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站在了长榻前。
靖tài祖第一次见殷莲,看他眉宇间英气腾腾,却如植物人一样躺着一动不动,便问跪在殿柱旁披头散发、四肢戴镣铐的囚徒:
“这就是殷四之子吗,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这是狂血体的代价,全身瘫痪七日。”
“早就听说江湖上有奇人奇术,看来这是奇人。”靖tài祖早将丰城内发生的事知悉得一清二楚,更加想要得到殷莲,然后说,“刘仲,你们好大的胆子,带着殷莲以下犯上,朕决不会轻饶你们!”
原来那囚徒正是刘仲。
刘仲惨然笑道:
“我是被殷三逼的。”
说着脱下衣服,露出上身,靖tài祖看见他被挖掉的锁骨、曾被铁钳挖出肉的疤痕赫然布满上身,无一处完整的皮肤,使他看起来像个烧焦的人。
靖tài祖沉默了。
刘仲继续说:
“皇上自建国以来,常在民间游玩,不知道地方官官勾结,殷三肆无忌惮地对我们这些跟随殷四征战的旧部残忍杀害,更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只剩我们,变卖田地房屋,扮做普通人,隐居在将军陵守陵,我们早就计划杀进城去,为兄弟们报仇,当我们闯进县衙,我无法下手杀掉殷三的家人,最后,一个人也没有杀,我们就撤了。”
靖tài祖背过手,踱着,叹着气:
“殷四是朕战场上的兄弟,没想到他的部下和嫡子会被人迫害至此,是朕疏于国政,闭塞言路,没想到地方竟乱到这个地步!”
“殷莲何时得醒?”靖tài祖问刘仲。
刘仲答:
“今日是第五日,再过两日方醒。”
“让他在朕这里好好地睡吧!”靖tài祖将手一挥,“刘仲,及将军陵一百二十名殷家军旧部,全部以谋反未果罪,秋后处死!”
————————————————————————
七日一过,第八天,殷莲虚弱地醒来,吃惊地看着华丽庄严的大殿,不知所措。
靖-太-祖在殿前书桌上画画,边画边说:
“你终于醒了,朕等了你很久。”
很快,殷莲明白过来自己身处何地,面对何人。
靖-太-祖非常愉悦地说:
“此次夺城事件,你们动静不小啊,朕惦记着你父亲,顺道来看看,没想到还未进城就收到如此大的惊喜……你放心,朕已经让刘仲等人替你顶罪,决不会怪到你头上。”
殷莲从未见过靖-太-祖,不知为何他会对她显得如此亲厚。
“我是主谋,与我师傅无关。”殷莲无力地说。
靖-太-祖扔掉画笔,走到殿中,打量殷莲说:
“朕看在你父母的面上不杀你。朕也知道你们城外与城内相斗。殷三早就向朕禀明事实,他说你并非殷四亲生骨肉,所以有权继承殷四的家产。”
殷莲的把嘴张得大大的,心想这怎么可能?
靖-太-祖笑道:
“这不是不可能,可有谁说的清呢,只有死去的你娘知道———”
殷莲微微捏紧拳头,处于一种无力的愤怒。
靖-太-祖又说:
“可朕知道你是穆若兰的亲生骨肉,这在朕心里就足够了。”
突然,靖-太-祖凑劲殷莲,阴冷地笑道:
“你是个好苗子,我会像提拔你父亲那样提拔你。”
殷莲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她看见他的双眼可怖至极,像极了她在与一个恶魔对视。
靖-太-祖直起身,吩咐侍从传膳,然后才对殷莲说:
“吃完东西你就可以回家了。”
殷莲一见食物便狼吞虎咽地吃掉整桌饭菜,然后迫不及待地跑回林外的老宅,并无一人,又跑到将军陵和穆家老宅,也都无一人,便疯了似的跑回靖-太-祖的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