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无法违背的事,乖乖接受,乖乖认命,才是你的唯一的路!”苏清水最后喷口而出,背着两手走去。
夜,静得令人心碎。
苏夜凛坐在廊沿上,怔怔地发呆。
因殷莲好几日没来正心堂,苏夜凛渐日郁郁寡欢。
她日日夜夜在反复猜想着,是不是他忘了在月老庙说过的话、发过的誓?他那刻说的话是不是因感情一时上头才说的?
或者一定是厌倦了,所以不再来?
亦或是有别的姑娘绊住了他,他不能脱身?
———虽然,苏夜凛依旧有条不紊地处理医馆的事务,谁知她表面藏着的那颗心、正被纷纷扰扰的千思万绪所折磨。
今日,她已向苏清水摊牌,明日,她仍是殷默的未婚妻。
如果莲儿再不来,我就去找他,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这许多日不来见我,若是他真的变心,我就、我就———苏夜凛想不下去,她的手簌簌发抖。
“我怎么就轻易相信了那个小坏蛋……满嘴花言巧语的小流氓!”苏夜凛小声骂出口,一想到今日在父亲面前说的话就难受得要命,一掌拍在栏杆上,暗暗对殷莲恨道:“他坏我更坏!我偏要逼他做我的人,他若不从,我就去丽春院接客,让他做个绿皮小王八!”
正当苏夜凛生着闷气,一声清亮的“凛儿姐姐———”从走廊处传来,蝉衣奔了过来,笑嘻嘻与苏夜凛并肩坐下:
“姐姐,那家伙好久没来了。”
“嗯。”
“姐姐就不怕他再也不来了吗?”
“他不来更好,这里清静多了。”
蝉衣仔细看着苏夜凛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委婉地说:
“可姐姐跟师傅说的话有些过分了吧……”
苏夜凛听了,眉心燃火,揪住蝉衣的耳朵,惩罚道:
“你个偷听我和师傅说话的小贼!看我不把你耳朵拧下来,叫你下次再偷听!”
蝉衣拨开苏夜凛的手,嘻嘻地跳起来:
“我一路过就无意听到了,这不怪我!”
“哼,以后师傅骂你我不再帮你说话了!”苏夜凛将手一操胸前、做出不理她的样子,望向夜空弯弯的月亮,不禁满脸惆怅。
蝉衣见状,也愁眉不展地说:
“姐姐嫁出去就要永远待在夫家,恐怕没时间再来正心堂为我说话了。”
“你少犯点错,师傅就不会骂你了。”苏夜凛对弯月目不转睛地说。
蝉衣拉住苏夜凛的衣袖,并肩坐下:
“我真的好崇拜姐姐,在师傅面前能说出那样的话……莲二爷若听了,他一定会感动遇见姐姐这么个深情、敢为的女人……”
苏夜凛听着却不说话。
蝉衣好像在自说自话:
“……姐姐,师傅逼你非嫁不可,那怎么办呢?”
“明天我就去找他。”
苏夜凛收起怅惘的目光,淡然如水。
蝉衣知道“他”指的是殷莲,激动地笑起来:
“我也陪姐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