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殷莲双手放开苏夜凛,往地上一跪,说:
“姐姐放心,我跟别人玩闹的把戏决不会发生在姐姐身上,刚才我吓唬你只是太想摸摸你,姐姐不允许我决不会亲上去……我……”殷莲的激动使她语无伦次了。
“滚出去!”苏夜凛捂住胸口,遭到刚刚有惊无险的威胁,便更加讨厌殷莲。
殷莲又被拒绝,没有失落,反而愿更加努力接近心中那道幸福,所以回去后,除了每日问穆姥姥的安,就是在将军陵守陵扫陵。
那些主动退役的殷家军们组成了一支将军陵的守陵队。
据说,殷四被敌军围困二十天水米不沾,三名忠勇猛将硬是率领殷家军突破重围救出殷四尸身,每个将领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个个忠肝义胆,与殷四并称为“桃园四结义”。
因殷四是大哥,所以殷莲虽死了个父亲却多了三个爸爸,按照规矩依次称他们为“仲父、叔父、季父”,而他们又是殷莲的师傅,在外人看来,奉旨守陵只是名头好听却毫无用处的最废差事,薪水少,长年累月与石碑坟地为伴,实在没有乐趣。
殷莲偷得县太爷殷三的章、挨了牢房的两顿毒打、吃了苏夜凛一点苦头没有叫出来又将她牢牢锁在墙上,全靠的是自己所修炼的武功和内力,不然一般少年怎能做到?
每天晨起的锻炼就是绕着将军陵跑个八千米,然后吃着殷家军自个儿做的包子馒头听仲父讲经,讲完经轮到叔父讲机关术,讲完机关术就轮到季父讲烹饪和食材。
想当初,从启蒙起,殷莲就很不满这些课,凭什么她也要背之乎者也,她又不考状元,孔孟之言圣贤之道与她何关?还要学支个篮子捕鸟雀,这也算机关术?最不能忍受的是,教做菜就好好教做菜,做好了还可以解解馋,竟然还能在炖汤的时候要殷莲学织毛衣!
没有几天,殷莲吵着要罢课。三个爸爸相视而笑,一起蹲下来对殷莲说:莲儿长大了,咱就不学那些没用的东西。
殷莲更加哀伤地说:既然没有用为什么还要让我学,说好的要让我成为武功盖世的大英雄呢?若我父亲在世,他绝不会让你们这样欺骗我……
三个爸爸相视后自愧。
殷莲抽泣道:
你们就是为了省事,没有空教我练厉害的武功,你们留下来全都是为了自己,为了我父亲陵墓里的那几块石板,等下我要去城里告诉所有人,你们在研究天下最厉害的武功密谋造反!
仲、叔、季仨人一把捂住殷莲的嘴巴,纷纷说道:
莲儿什么也不能说,说出来我们就都没命啦!之前莲儿还小学不了高深的武功,现在莲儿长大了自然就能学高深的武功,从明天起我们就学高深的武功!
不,就今天!殷莲撇嘴说。
于是自此之后,殷莲在这荒寂的将军陵园中学到了高深的武功:一些叫不出名来的乱七八糟的武学绝技。
可能三位师父沉迷于石板上的绝学,教授殷莲的时候教着教着就忘了自己教的是什么,这就是师父不备课的后果。
但殷莲知道仲父精通各大名门武学,叔父精通天下奇门遁甲,季父用毒高深莫测,而她是集三者之大成者!
现在殷莲看着肃穆凄冷的将军陵内的枯草败叶,感觉小时候的梦想真可笑,她怎能成为盖世英雄,首先她就是个女子,隐蔽性别,过着藐视礼教的自由自在的日子,现在再遇上个喜欢的女人,鸾凤和鸣,一生一世,可比做盖世英雄快意多啦!
因此殷莲变了法的天天到正心堂看病,实则是见苏夜凛。
第一回殷莲故意捂着脑袋装头疼脑热,苏夜凛只好给他把脉,观察病相,才冷冷地说:
“你没病,请回吧,别耽误其他病人了。”
第二回故意让手划破一条两寸的口子,去正心堂却被苏夜凛赶出去并说:
“这么点小伤自己就能处理,不需要大夫。”
于是第三回故意扭断手去还有些担心见不到苏夜凛,但是殷莲一入正心堂说明伤势,苏夜凛竟说:
“我不会接骨,这事你得找我父亲。”
殷莲只得回去自己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