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疏影走出房间,乌兰又忍不住拉着齐灵雨转了一圈,由衷叹道:“你以后定要多穿女装,这么漂亮天天穿着男装太可惜了。”
“好看的皮囊谁都喜欢,但像我这般反而更能看清世人。”齐灵雨倒是看得开,“若我一身男装还能理解我引我为友的方是知己之交。”
乌兰笑嘻嘻道:“你是在说我吗,挚友?”
齐灵雨被逗笑,“就是说的你。”又道,“你刚刚说要给我看的女红呢?”
“都被你美得忘记这事了。”乌兰边说边从一旁的布袋子里取出一块帕子,递给齐灵雨之前还不忘提醒道,“绣得不好你可不许笑话我。”
齐灵雨接过帕子笑道:“我连绣花针都没拿过,哪儿会笑话你。”帕子上歪歪扭扭地绣了一朵花,一看便是新手之作。
乌兰顺便邀请齐灵雨道:“不如你与我一道学学刺绣?我一人还真没什么耐心。”
齐灵雨连连摆手:“我现在可是男子,学刺绣也太不像样了。”
乌兰颇为无语地拿过梳妆台上是小铜镜竖起在齐灵雨面前,“你看看镜中这美人的模样怎么就成男子了,你此等认知是极为错误的,必须纠正。”
齐灵雨将铜镜扣在桌面上,眨着眼看向乌兰,“若是传出齐国公子好刺绣的传言,这情形在我想来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乌兰却是不以为然:“左右败坏的也是你那皇兄的名声,何怪之有?”
齐灵雨沉默了片刻,最后竟露出了笑容:“你所言极是。”
于是乎乌兰顺利将齐灵雨拐至了楼下自己的房间,一道研习刺绣之术。
齐灵雨捏着细细的绣花针感觉自己遇到了从所未有过的难题,尝试了一下后看着自己绣出的歪歪扭扭的针脚放弃道:“这也太难了些,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学这劳什子的东西了。”
乌兰倒是很认真地在研究着颜色,回道:“上回楼里的秀秀姐姐送了一个亲手绣的香囊给她心上人,那书生转头就上楼里提亲来了。”说到这儿乌兰抬头看了看齐灵雨,又摇了摇头,“你没有心上人,你是不会明白这件事的意义的。”
齐灵雨:“……”她可以绣一块帕子给疏影吗?低头看了看手里花花绿绿的针线,叹气,罢了,还是让疏影绣给自己吧。
齐灵雨不忘建议乌兰道:“我觉得你若想送香囊给楚将军,还不如去淘一件宝刀利刃之类的送与他。”想来楚云泽作为南征北战的将人,定是会更爱兵刃一些。
乌兰小心地将挑选出的丝线摆好,与齐灵雨道:“他常年在战场上打打杀杀的,虽说是职责所在,但终非正常的生活,待离了战场自是得离那些冷冰冰的刀剑远一些,送香囊正好。”还有一点乌兰未曾说出口,她也想借此证明给楚云泽看,中原女子会的她都会,中原女子不会的她也会。
齐灵雨看着向来直爽的乌兰露出小女儿般的模样,一则心下感慨这儿女之情的神奇,二则更是好奇起了这位楚国大将军究竟是一位怎样的人,竟能让乌兰倾心至此。
不过感慨归感慨,齐灵雨反思了一下自己,实话开口道:“虽然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模样,但若是我的话,谁人要送我奇珍异宝或是血玉莲,我定然是选后者。”
乌兰眨眨眼:“传言中可解世上所有奇毒的血玉莲?”
齐灵雨点头:“正是。”
乌兰索性将绣线收起来放好,认真与齐灵雨说起话来,“待你遇上倾心之人便不会如此说了,到时即便是他给你递一碗水,你都会觉得这水尤为清甜。”
齐灵雨很努力地试图去想象乌兰所言的场景,良久还是皱眉道:“我觉得我还是更想要血玉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