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酒味冲鼻而来,祁郁抹了把脸,抬头看向白骨。只见对方脸上一副报复之后的得意,他突然唰的一下站起身。
“啊!”白骨急忙倒退,捂住自己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大骂出声,胸前突然被祁郁一拽,身体猛的一栽,两脚朝天栽进了浴桶。
“我···咕嘟咕嘟···”
祁郁闪身出了浴桶,捡起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看见两脚朝天不断挣扎的白骨,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扩大,“怎么,我的洗澡水,好喝吗?”
浴桶砰的应声而裂,白骨落汤鸡似的站在一片狼藉中,阴森森的看着祁郁。
“老娘跟你拼了!啊——”说罢飞身上前就要掐祁郁的脖子。
当时的白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忘了祁郁修为比她高,而且阴险狡诈,在双手离祁郁的脖子还有一掌距离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她华丽丽的摔了个大马趴。
“啧啧,喝了我的洗澡水,竟然还对我行如此大礼,在下如何担当的起。”祁郁单膝蹲下,拿开白骨头发上的一颗草药,叹息道,“平身吧。”
“哎,摔傻了?”祁郁推了推白骨的肩膀,对方竟然没反应。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慌,急忙喊道:“白骨,白骨?”
大概是关心则乱,祁郁急忙扶起白骨,胳膊上突然抓了一只森森白骨爪。
“啊!”祁郁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
“哈哈哈哈,”白骨大笑着站起身,施了个诀烘干了身上的衣服,一脸鄙夷道:“胆!小!鬼!”
说罢,大笑着离去。
······
祁郁所谓的吉时,是午时。
白骨和红尾几个人围坐在屋檐下,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祁郁和广坤真人对着烧成黑炭的八哥施法。
“他又调戏你了?”红尾扔了颗瓜子皮,问白骨。
“他可能是恨我吧。”白骨数了数掌心里的瓜子仁,一口吞下。
“那你准备怎么办?”
“把他轰走照常过日子呗,还能怎么办。要立冬了,你们狐狸不冬眠吗?”
“我想过了,就在你这儿冬眠了。”红尾下意识道。
白骨嗑瓜子儿的手一顿,疑惑的看着红尾,“你擅自来到长安城,上报了吗,有妖界暂住证吗?”
“你管得着吗?”红尾翻了个白眼,“姑奶奶我想住哪儿便住哪儿。”
白骨噎了一下,咬了咬牙,“那你有没有想过,先交一下房租?”
“我呸!”红尾瞪了白骨一眼。
站在声旁默不作声的八哥突然出声,“我的身体回来了!”
他兴奋地跑到院子中央。只见自己的身体从冰块里出来,双眼紧闭,悬在半空,先前的伤疤已经大好,“我该怎么办,我能进去了吗?”
广坤真人和祁郁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可以了,你试试。”
八哥的生魂忙冲进身体里,广坤真人和祁郁施法过后,便见八哥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八哥!”白骨慌忙跑过来,和红尾一起,将人扶进了屋子。
······
永和坊掌柜的老宅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掌柜的和大师兄拍着八哥的肩膀,高兴道:“哭什么,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八哥抱着大师兄,哭的惊天地泣鬼神,不住的喊:“你抱着我,你抱紧我啊。”
白骨尴尬的看着一脸窘迫的大师兄,安慰道:“他太激动了,别在意,别在意。”
“入冬了,病人有些多,你回来的正好,西市开工去!”掌柜的说道。
·····
白骨蹲坐在柜台后面一边捣药,一边默记逍遥丸的药方,头顶上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动作一顿。
“抓药还是看病?”
“我朋友受伤了。”
八哥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这病,怕是不能治啊。”
有她白骨在,还有啥病不能治?
白骨站起身,却瞬间全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