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句“不好说”与刚才那伙计的说法已是不一样。
只见他捻了捻他那山羊胡子,像是在思考如何给个说法。
我却太多的时间给他浪费,说:“首先,今日我只是想知道了这银票上的标记是谁家,好去救人,绝不会泄露了被他人知道。其次,我也不是没有法子知道,只不过我觉得掌柜的会行个方便,便来找得你;再者,我这十万的现银若是今日马上就要兑现,还望掌柜的立刻帮我准备好,我好差人来把他抬到对面的票行去存好。”
我的意思,他应该听得明白,是要守着这个“不好说”而不是“不能说”的且又不会泄露的秘密呢?还是要马上调集银两来帮我兑现了这十万两的银票,让它们流失给与自己竞争的对家票行好呢?
我端起茶来,慢悠悠地抿了两口,给掌柜的一点选择的时间。
只见掌柜的拿起秦妈妈那张银票,仔细看了一会,说:“这张银票开出的日期是前日,应该是能够查到是谁来兑的。还请公子稍等。”
见他往钱柜里边走去,与刚才那伙计翻起了账本,我便开始又多存了一丝希望。
不一会,掌柜的拿着银票过来了,恭敬地站在旁边说道:“这位公子,开具银票的主家,小的已是写在了这纸上。还望公子体谅,干这一行的,变通一下是可以,却也不可轻易松了口。”
“好,谢掌柜的。这个方便,我记下了。”我恭手真诚致谢,拿了那银票和纸条,便走了。
“公子慢走。”
可我却不可慢走,珍珠还在等我。
出了永兴票行,我打开手里的纸张来看,纸张上行云流水般写了两个字“卢候”。
而银票上,我才细看出来,掌柜的所说的前日开具的票据,时间标的却是“八月初十”。
纸上的这几大字让我疾走的脚步瞬间被定住,整个人愣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我感觉天旋地转,心里更是被人重重的一击。这个发现带来的震惊和惶恐完全超乎了我穿越而来的奇遇。
我与宁王去迎园庄子看马时,还是五月,为何我出事醒来之后便已是八月?期间我丢失的时间去哪了?
我又做了什么?为何身边的人、事、物都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长公主说我闯了大祸,可我却不知自己在丢失的时间里做了什么?
太乱了,一切太乱了。谁能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开,让开。”一声声大喝传来,一辆马车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它已是刮过我的衣摆,跑过去了。我被这出突如其来的意外震惊,又被疾驰的马车刮倒在地。
摔在地上,地面的砂石带来的刺痛感让我找回了几分清醒。
可清醒之后的我不免自嘲:自己果然是穿过来当女三的命,这样的街上惊马、驰马惊人的桥段,都没得一个英雄来救我。
站起来,拍打弄脏了的衣裳,将手掌上擦伤渗着血丝的沙子吹干净。
心里暗暗地想,千头万绪又如何?总会解决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