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看了看手上的青衣,失望了下来。陈宝芝第一次瞧见有人用失望的表情看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又蹲下去,把这白金珠使劲的拉扯起来。
并对着看着怏怏的白金珠劝道:“小公子,你别不开心。一只小狗踹了你,你理他干什么呢?呀!”陈宝芝这才看见了白金珠的宝剑,又称赞道:“这把剑真是好看!想必公子也是会武功的,既然怕伤了周围的人也就只能这样护着剑了。”
陈宝芝是想替白金珠挽回一点面子,又看白金珠头发都披散着遮挡着脸。一时好奇,便用手去扒拉开脸上的头发。一时惊讶道:“公子竟然是这样的好相貌?看公子这通身气质,想必是落难来此的。如果没地方去,不如先到宝芝府上暂住一些时日,可好?你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认了。”
白金珠本就浑浑噩噩,根本是随波逐流。陈宝芝一手撑伞,另一只手轻轻挽住白金珠的捧着青衣的手臂就把他拉走了。
没有走多远便看见一座极为气派的院子立在面前,大门打开来就看见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留着胡须,穿着一件寻常的黑衣褐色长褂。
看见陈宝芝牵着一个鬼一样的红衣公子过来,先暗自压下心中的怒火。审视了一番这小公子的穿着,心里估量道:“嗯,这个娃模样周正,年纪很轻,目光呆滞可见没什么坏心眼。”
可是陈父明显还是想试试这个公子,对着这个白金珠道:“公子尽量在我这住下,我可以为公子提供食宿,既然是宝芝带你回来的那么我便不再问公子的身世清白。”
这番说话下来,是要回话的,说一句好,或者道一声谢都是寻常,可惜到了白金珠这里根本也没有这个理。他生活在龙宫内完全不用操心这些。
陈宝芝责怪道:“这小公子身上衣袍脏了,爹你就别说了,快让他进去吧!”
陈父又连忙道:“是,是,我大意了,我这就安排人给公子洗漱。”说罢唤来福,来福很快就来了,垂手对着老爷道:“老爷,什么吩咐?”
陈父又道:“来福,你好好的帮着这位小公子洗漱,听见了没有。不可怠慢。”
来福自然答是,跑到陈宝芝面前连忙道:“小姐,我来扶公子吧!”
陈宝芝这才笑笑把白金珠放了手,来福自然领着往后院去了。
陈父与陈宝芝说着话一路去了花园,问道:“你这是哪里来的公子,好像没见过。”
陈宝芝笑得咯咯响然后对父道:“爹,你早该认出来了,这不是我们湖城的某一家公子。是我刚才买胭脂的时候,碰到了府衙那个恶霸正在为难他,仿佛是从别处来的呢?”
陈父又思索片刻道:“不可大意,若是这公子要走,也不要阻拦。我瞧着任何一个城里面好像都没出过这样的人。”
陈宝芝以为父亲在说笑也道:“是啊,我瞧着也是。父亲快去休息吧,这边有我呢。”
陈父却摇摇头说道:“人不可冒相,我刚才只是不方便问。却还是要测一测的,”
陈宝芝道:“又不是什么土匪,也要这样吗?”
陈父却不说话只笑道:“我的傻女儿。”
叮嘱了一番,便叫女儿回房去了。只是陈宝芝始终想再见这小公子一面,好说些话什么的,她瞧着这小公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于是便在傍晚时分出了门,穿过花园便来到了一个屋子前,那里面竟然不止坐着一个人。
陈宝芝偷偷从窗户那边看看,发现多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一时又觉得奇怪,便细细听着他们道来。
只是说话多的大约是陈父,那个公子一直不肯说话,在陈父对面就坐着换了一件新的红色布袍衣裳的白金珠,显然是梳洗完毕。头上还串着几个红色的圆环石。
头发束起来后,陈宝芝这才完全看清了白金珠的面貌,不免惊讶。原来在街上的时候自己是没看清,只以为这公子年轻,长的周正。可是也没想到是这样一副不容玷污的仙人模样,连父亲似乎也拜服了。双眼中不含了一丝疑惑,只是满眼喜爱。只是这公子始终捧着一件青衣不说话。
陈宝芝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物,心中似乎也有了那么一些微妙的不同。原以为这公子二十来岁,可是现在看起来却像十七八的样子。
又听里面陈父问道:“白公子刚才说自己名字叫白金珠,可是据我所知,天下姓氏里面好像没有这个姓氏,难道是从哪里演变的吗?”
白金珠又不回话,眼睛也只盯在手里的青衣上。
陈父叹了一口气,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后,便站起身朝房门走来,像是要回去。陈宝芝连忙转身隐入了花丛中,待父亲走过之时,她才出来又看了一眼房内的公子便转身也走了。
大梦初醒,马车的摇晃又将白金珠带到现实中,白金珠仔细看了看对面依旧坐着的吕饼和吕老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看到自己的身形时,才忍不住想到了什么,又开始想刚才做的那个梦,里面的人明显不是它,仔细想想,原来是它以前看到的那个画本上的故事。
故事里面的人因为跟她名字一样,它便记住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突然做梦梦到这个事情。倒是真叫它哭笑不得,朝着马车四处看去,它又搭拢这脑袋,努力去想那个话本最后到底是怎么样的结局,仿佛是一场误会,那个叫白金珠的白龙没有死,兄弟们也没有遇到什么危害。最后仿佛就是一个误会罢了,而里面的白金珠最后也是回到了龙宫里去了。
至于上面的事情,这年头实在是久远。白金珠真的记不住了。便也不再为难自己,只是趴下去又嘘嘘眯眯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