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哥到底什么病,兴许我一高兴就将玉佩送你。”
杜语抬头看着权奕,眼神中有几分惊喜,但随后却慢慢低下了眼眸。
“也许,你哥不是得病,而是中毒。”权奕心中也仅仅是猜测,他总觉得杜辞的状态很奇怪。杜语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权奕,
“看来我猜对了。”权奕勾唇一笑,似是对杜语的反应很满意。
“你不说我也会查到。”丢下一句话,权奕转身欲走。
“麦罂毒。”杜语对着权奕的背影说。
权奕有些震惊回头。
麦罂并不算是很稀有的毒,平常家庭也可买得起,但这种毒多用于农业,类似于农药一类,而且虽说麦罂好得,但它的解药却非常难得,目前为止只有皇家的清化丸可以有效的治疗麦罂毒。所有人都知道麦罂有毒,所以在用的时候都会很小心。麦罂磨成的粉末呈粉红色,无味,它溶于水,且只有溶于水之后才有剧毒,无论是触碰还是服用都会中毒。
中了麦罂毒最明显的症状就是人会在短时间内变得非常消瘦,精神萎靡,它不会瞬间致死,但四十五天内必会身亡。
权奕想了一下,杜辞现在的状态的确很像麦罂毒。
“怎么中毒的?”
“被家中混进来的奸人所害。”
杜语说,他们杜家本是臻陵的富甲一方的有钱人家,家里做珠宝生意,有时也会向朝廷进贡一些奇珍异宝,深受朝廷重视,但在两年前,臻陵突然出现另一个做珠宝生意的莫家,莫家的珠宝店铺几乎一夜之间开满臻陵,对杜家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刚开始杜家觉得没什么,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想要整垮他们杜家的人出现,但最后都以破产告终。
但是过了半年,杜老爷感到了危机,莫家不但没有倒闭的趋势,反而越发壮大,甚至代替了杜家给朝廷献宝。但就在杜老爷想要搞什么手脚的时候,杜辞突然中毒,人事不省。
杜老爷一颗心全在儿子身上,生意也放手不管了,渐渐杜家衰落了,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生意不如意,却也衣食不愁。
直到有一天,莫家的人来到杜府,要向杜语提亲,他们才知道,莫家早已买通了杜辞身边的侍女,给杜辞下了毒。
莫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从小体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没人见过他,二儿子嚣张跋扈,不学无术,草包一个。
今日正是为莫家的草包二儿子来提亲,并说只要杜语答应便会送上解药。
杜语百般不愿,甚至将来传话的莫府家丁棒打出门,她回到屋里看着床上的哥哥做了一个决定,带他出去治病。
她连夜寻了一辆马车,并在晚饭里下了蒙汗药,趁着夜色,与杜辞往主城这边赶来。
可谁知,刚到主城还没等寻到大夫,她身上的钱就被骗了个干净,她不得已变卖了自己的首饰衣裳才勉强找了大夫看病,但却得知想要治此病需要大量的钱财,杜辞身边现在无法离开人,她也不敢回家,本想写信回去求助,却不料杜辞病情恶化,就算写信回去来回也要七八天,逼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去了赌坊。
她在城南的一个小赌坊里女扮男装,每日赢一点碎银子,她不敢赢得太多,怕惹来不必要的祸端,但有一次偶尔听闻宸王爷要去城西一家大赌坊,她便想要去碰碰运气,于是便有了那天的相遇。
权奕听完后不说话,低着头思考,好像在分辨杜语说的话是真是假。他的确听说过臻陵的杜家,也知道杜家最近呈衰败迹象,但他没有办法确定她们两个是否是杜家的人。
“王爷可说话算话?”杜语问。
权奕有些疑惑的看着杜语。
“王爷说我告诉你我哥得了什么病,你就将玉佩送我。”
“你哥的右臂是如何伤的?”权奕没有理会杜语的话。
“送我们离开的马夫告诉了莫家的人,他们不久便追了过来,他们拿刀威胁我让我回去,当时我哥尚且还可以动,便不小心被刺伤,但没想到剑上居然有毒。”
权奕沉默,不久后开口。
“你想要的只是玉佩吗?”权奕严重闪过几分凌厉,语气漠然。
杜语有些莫名其妙,随后笑了。
“难不成我要的是王爷的人吗?我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才不会有这种轻浮的想法。”她语气玩味,眼睛看着权奕,没有丝毫躲闪,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