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站在窗边许久,也回想起了许多的事。
有些回忆的闸门终究是要关掉的,不然就像溢出的泉水永无止息。
沈桑榆拉上窗子,整个屋子阴暗一片。
沈桑榆习惯性去摸药瓶,准备休息会儿,门在此时就被扣响了。
沈桑榆把药瓶扔回抽屉深处,开门。
小桃笑着叫她下去吃晚饭。
沈桑榆脑袋空档了一下,原来还没吃晚饭。沈桑榆笑着答应她,转身拉上门。
楼下有几家小吃店,在这个时间段生意正火爆,声音喧闹。
沈桑榆和小桃找到了傅宜生他们在的座位,坐下,刚好就上菜来了。
沈桑榆觉得嗓子有一点不舒服,喝了口水,仍旧有点苦涩。
她想起下午听说来的那些传闻,考虑了一下还是不讲给他们。她不想影响任何关于他们报案的事情,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除了人的内心有鬼。
进去八月以后,温度明显达到了峰值,晚上还要更热些。闷热的风,穿梭过大街小巷,火辣辣地扑在人脸上。
有很多小孩子蹿来蹿去,手里举着个冰淇淋,扑棱着撒欢跑。大人们用亲切的口吻说:“别跑啦,小心摔倒。”
呼,还好这风不是很烫,不然她都要流出泪来了。
半夜,沈桑榆从噩梦中醒来。
坐在床头,打开了小灯的开关。灯光温暖柔和,充盈了整个屋子。
天气多变,窗外吹了很大的风,投射在窗帘上的树影不停地在晃动,应该是要下起雨来。
沈桑榆按了按疼痛的脖子,看了看时间,3点26分。
她睡得不踏实,时常在这个时间段醒来,渐渐地已经习惯了。
沈桑榆叹了口气,忽然听到瓷土花盆摔碎的声音,心一颤抖。
原本她是不惧怕深夜的,但忽然有这么个动静也很难让她心安。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个房间的窗台上有一盆栀子花。入住的时候服务员就说,这盆花是一位经常入住旅店的人种的,也许那人后面还会来住,所以花才没有被收掉。
沈桑榆忘了端进来,她意识到错误后,立刻跑下床去看花盆的现状。她怕摔下楼去砸到人,这样就说不清了。
还好花盆只是掉到了楼下一层的防盗窗的铁皮上,风呼呼地刮着,保不准会被刮下去伤到别人。
沈桑榆有些焦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这么晚了,贸然联系下面的住户也不太好,但是伤到别人会更不好。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沈桑榆的门是在里面反锁的,她没有注意到一直有人在拍自己的门。
傅宜生眉间扭作一团,故作镇定地走进来,问她有没有事。
沈桑榆慌乱地点点头,只是指了指楼下的碎片,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她就说不出话来。
庄哗站在门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看了看那惨状。
片刻后,摇了摇头:“风马上就停了,不会掉下去伤到人的,明天联系人来处理就好。”
沈桑榆点了点头,又开始担忧栀子花的主人会不会怪罪她。
风正如庄哗所说,渐渐稳了。树枝也不晃了,“唰唰”的声音也消失殆尽。看来这夜算是平静下来了,至于明天还会起什么大风大浪,无人知晓。
沈桑榆把傅宜生和庄哗送了出去,发现自己的门关不上了。
尴尬得有些脸红,沈桑榆拖来几把椅子叠在一起,又在上面放了重物。但是这样进出实在是不太方便,于是她考虑要不要去临时开间房。
傅宜生站在门外一会儿,看到了她的囧样。
“去我的房间睡吧。”傅宜生低下眼看看坏了的锁。
傅宜生毕竟是个战斗力极强的警察,没人能近他的身。沈桑榆犹豫着应下了。
等看到沈桑榆的背影绕过转角,庄哗就笑了。
“精神病院还去不去?”庄哗双手插兜,依旧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当然去。”傅宜生把门草率地拉上了。
“小桃呢?”庄哗想了想,醒来就没见过小桃。
“你让一个女的陪你去勇闯精神病院?”傅宜生有些无语,摸了摸包里不太显眼的枪。
庄哗点点头,好像是有点道理。
深夜的精神病院寂静无声。傅宜生站在铁门前观望了一会儿,决定换条道。
“我们此去,不是要抓人,他们人多势众,手上还有……”傅宜生和庄哗并肩绕路。
“手上还有小孩,说不定还有枪支。所以我们只负责打探他们的现状。”庄哗接过他的话,“说实话老大,你刚来的时候,我真的没觉得你能办好一个案子。”庄哗嘴上不饶人,实质上对他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