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姜妍倒还好，摔在了惜宁的身上，大抵是不疼的，可是惜宁却是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眉头紧皱，闷哼一声！

“你”姜妍却是娇呼一声从惜宁身上爬起来，说话都有了些不利索，甚至还带着不可思议！

惜宁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心中却也是忐忑不安，原来刚才在与姜妍的拉扯过程中，姜妍跌倒时竟扯开了惜宁的前襟，那一层层的裹胸布自然暴露无遗，是以姜妍才会如此不知所措！

“你是女子？为什么要扮做男子？”姜妍实在想不明白这一点，虽看出惜宁心中不悦，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此事与你有关吗？我好心救你，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惜宁整理好衣襟，淡淡的开口，心中却盘算着如何让她闭嘴不说出自己的身份，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倒是好蒙混过去，毕竟日后也没机会再见面了！可她是苏相的独女，苏相又是太子一派，若是有朝一日她的身份被抖出，怕是九皇子都要被连累，那后果便是真的不堪设想了！

其实在山下看到她的时候，惜宁就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只因曾在一场宫宴上见过这位丞相独女的容貌！

“我观你这样子并非是寻常人家的，而且若不是方长摔倒时扯开了你的衣襟，我竟一点都没看出你是女儿家！由此看来，你并不是一时兴起扮作了男装，而是，扮了很长时间！”姜妍看向惜宁的眼神多了丝探究。

惜宁拢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受伤的手并没有包扎，此时长长的棉布悬在空中，惜宁缓了缓神，说道：“我叫顾惜宁，或许你没听过我的名字，但是顾家那个无用的嫡长子你应该听说过吧！”惜宁并没有向姜妍隐瞒身份，因为瞒过了一时，若是日后在宫宴上碰见了，却是瞒不住的，倒不如在此时说清！

惜宁抬眸看着姜妍花容失色的脸，眉目隐隐有些自嘲，自己是整个京都的笑柄啊！

“你，这些年过的很难吧！”姜妍看着惜宁，良久才从牙口挤出这句话，话中带着关心和同情！

“可你为什么要扮作男子呢？这样你日后若是进入仕途，被人发现，可就是欺君之罪！”姜妍说的正是惜宁所担忧的地方。

“我是顾家嫡长子，尚且都是这样的待遇，倘若我是个女子，你觉得如今的顾家会有我和母亲的容身之所吗？”惜宁苦笑着说道，眸中溢满了幸酸，多年积压在心中的愤懑一朝释放。

“你一出生就被当做男儿养？”姜妍说话都是颤巍巍的，紧接着又喃喃道：“太可怕了！”

“可怕？这才不算可怕呢！真正可怕的是没有希望，如今我被选为九皇子的侍读，若是女子的身份暴露，那才是可怕，是绝望的可怕！”惜宁一双眸紧紧盯着姜妍，说这些话也是在试探姜妍是什么反应，若是她想要告密，那么就不要怪自己心狠了！

“你方长救我一命，我姜妍不是狼心狗肺之人，救命之恩绝不会以怨报德！我会替你守住这个秘密！”姜妍听出惜宁话中的意思，郑重的向惜宁保证！

“那就好！”惜宁选择了相信面前这个姑娘，但愿她今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好了，我替你好好包扎下伤口吧！”姜妍见惜宁放下了戒备心，上前两步，拉着惜宁受伤的手重新包扎了一遍。

惜宁悬了许久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藏了这么久的秘密，一朝全部说出，心中竟舒畅了不少。只是，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

惜宁将目光转向为自己包扎的姜妍，她眉眼格外精致，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端庄大气四个字，这大概就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