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购入的三十九辆驴车和骡车,他们还有俩辆马车、七辆牛车、四辆骡车,共计四十二辆车,上面放满了被褥、吃食、粮食和各种舍不得丢弃的家伙什,还要承载孩子和老人们,倒是勉强够用。
高敬木买的那些东西也按照各家出力多少分配下去,往后就要看他们自家的了,毕竟自己的路要自己走,没人能够帮衬一辈子的。
天渐渐亮起来,姜舒晴才缓缓睁开眼,刚从马车里出来就看到院门口停了长长一排车,忍不住瞪大眼睛,第一反应是便宜爹来了,可在她跟俩娃吃饭的时候,夏秋便跟她解释了一遍。
“爹爹好厉害,”俩小孩儿眯着眼满是自豪地说。
姜舒晴也跟着点点头,大佬就是大佬,两天时间竟然能够张罗出这么多车辆,也不知道人家脑子怎么长得,估摸着是男主光环吧,明明出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乡村,最后却能够凭借着己力位及权臣。
姜父他们来得快,这会已经进了村。
高敬森直接高声吩咐众人道:“诸位,我们这就启程南下了,最后检查一遍东西,出发!”说完,高敬林上前将他一把抱起,放入了高家新买的马车中,同高母坐在一起。
众人望着生活了几十年熟悉入骨的房屋、群山与蜿蜒的河,泪水蔓延开,心里酸涩得紧,咬着牙同村民挥手跟上车队离开。
姜舒晴没忘了自己屋里那一整套的家具,说是看最后一眼,手一挥便将所有的东西都收入超市,亲自给门挂上锁,在夏秋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刚走了没多大会,姜父便攀着车辕爬上来,看着俩奶娃,笑得只见牙不见眼,从怀里摸索了会,拿出俩只白玉做得兔子,只有成人小手指大,栩栩如生极为漂亮剔透:“前儿个外公得了块好玉石,就给你们磨了俩小玩意,带着玩吧。”
俩小家伙不约而同侧头看向娘亲,水汪汪黑漆漆的眸子配上白皙软濡的脸颊,同那兔子一样萌到人心坎儿里。
“看你娘作甚?外公是她亲爹,她还能不让你们要?”姜父脸一唬,亲自把玉坠挂在他们脖子上。
“爹,”姜舒晴无语地说:“不许踩着我讨好他们!”
姜父拍拍自家闺女的头,“小醋坛子,没人抢你的爹。”
懒得同便宜爹打嘴仗,她认真地询问道:“爹,地里的庄稼都处理妥当了?您这次带来多少人?”
五月底天已经热起来,人略微活动身体便能沁出薄薄一层汗,更何况姜父体型略胖,上车好一会儿还喘着气直用衣袖扇着热意呢。
姜舒晴递上水囊,里面是在井里吊了一个时辰的冰糖绿豆汤,起了沙的汤温凉清甜解渴。
姜父咕嘟咕嘟喝了一气,大呼痛快,抹了下嘴并没有急着解释,反而道:“还是有姑娘好,会疼人。敬森呢?他腿不是不舒服吗?怎么没跟你坐一辆马车?”
姜舒晴脸上的笑僵了下,原主从小就没了母亲,跟着父亲生活,虽然姜父看似疼爱原主,事事以她为先,但有些时候固执得紧。为了让自己逃荒的路上清净些,她只能瞒下跟大佬约定和离的事情,硬着头皮说:“相公喜静,便跟婆婆坐在新买的马车上,让我带着俩孩子。”
“胡闹,自己的孩子还嫌弃?他平时整日在府城研习学问,丢你们母子三在家里也就罢了。现在腿都折了,还拿着什么劲?”姜父脸色难看地哼道,瞅向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