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沧默然片刻,沉声道:“是。我担心你。”
“七皇子,你放心。我不是垂髻小儿,那些粗浅的阴谋算计能应付的来。”以安看着屏风上的一叶扁舟,又像是透过看向屏风后面。
“王江两家之事,你可知晓何故?”
王江?
宁沧想起了那位王家公子,冷下了眼神,“王冠与那姓江的也算是般配,一个龌龊,一个阴损,多好的喜事。”
“也就你这样想,女学里为这江绫鸣不平的多。”以安淡淡道。
宁沧拂身就坐在了榻上,动作甚是自然流畅,“所以说金陵女学不外如是,只看技艺,不看品德,收的学生皆是心短眼瞎之人。”
“你……与女学有仇啊!”以安有些诧异,她可从未见过宁沧如此武断的一面。
“仇嘛,谈不上,我只是不喜欢这道貌岸然的风气罢了!”
道貌岸然。
宁沧确实如此想,用新生参与大比,而方以安是显而易见的新生之首,到时候若是出了差错,她可就是明晃晃的箭靶子。家里有没有什么背景,到时候这一个小姑娘,怎能受的住。
他似乎忘了,是谁在万佛寺杀人不眨眼来着。
以安自不知他想,转念又问了别的问题:“王家与江家结亲,这满城都议论纷纷,却唯独落下了崔氏,可是有人下了功夫?”
“你倒是看的明白。”
宁沧的脸上划过讽刺,懒懒道:“崔氏虽为大族,手却伸不了这么长。尤其金陵,更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地方。崔家二姑娘之事,有心人自然知道是谁的手笔。而且,大皇子另聘了忠勇侯的独女。”
忠勇侯!
这可天子近臣呢。
大皇子算是满意了。
以安倒是觉得这天子很有些意思,不许金陵百姓议论,瞧着是维护了崔家,可转眼又给大皇子另聘了人家,崔家还不是一样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多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