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清不再责备木盆,厉声道:“还不谢你师傅。”
朱九将要下跪,左叔莽忽而拦住:“未行拜师礼呢,以后再跪。”而后转首望天:“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大概还有半天不到的路。走吧,去舵里。”
酉时未到,左叔莽三人路过一道山涧。恰逢朱九口渴,来到池边猛酌。左叔莽乃江湖人,警惕惯了,待朱九饮水时环顾四周,恍惚看见上游岸边石上有燕雀驻足。不过须臾,那鸟儿便腿软倒下,坠入水中。再见那石上不断有黝黑色液体流下,左叔莽心头猛惊,叫唤道:“坏了!这水不能喝!”
朱九闻声回过头,刚疑问道:“怎么……”便觉一阵头晕眼花,恍恍惚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朱德清见了,心头一惊,上去抱住朱九:“木盆!木盆!”
左叔莽跨步上前,右手食指猛点朱九右胸口:“这水里有毒,我先护住他心脉。朱老哥,我们先回舵内再想法子。”
说罢一手拎起朱九,带着朱德清立刻赶路。两人一前一后不敢耽搁。,来到舵内时已过去个把时辰。
“天王盖地虎?“一名守卫放出暗号。
左叔莽救徒心急,左手为拳“轰——”的打在那守卫身上:“盖你奶奶!”另一名守卫见了,麻利的打开城门:“左……左……左盐使!”声音暗暗发抖。
左叔莽并不理会他,大步流星奔去舵内中堂,边跑边喊:“叫徐大夫!”
中堂内,大夫切脉,忽而眉头紧皱。朱德清心急询问朱九状况,大夫回答:“性命倒是无碍,只是怕醒不过来了。”
“此话怎讲?”左叔莽问道。
“这毒并不似普通的毒,普通中毒者要么面色发黑、要么嘴唇发紫。可是盐使你看这小孩,面色与常人无异,只是忽冷忽热的紧。刚才我替他把脉,脉络中的真气甚至更强于普通习武之人,只是有一股暗劲始终把这股真气压制着。仿佛压制这股暗劲的就是那毒气。真气在暗劲的压制下越积越多,暗劲虽不堆积却也寸步不让。长此以往,无休无止。徐某人实在是才疏学浅,治不好。还请盐使恕罪。”
朱、左二人闻言甚是焦急,徐某人又道:“要治好他,一是找洛阳太医院的太医;二是找到剑医传人——秦雅兰。其他方法,徐某人真是想不到了。“
“你说的秦雅兰可是哑医?“朱德清听了,心头一热,仿佛见到了希望。
“也是有人这么称呼她,可是江湖这么大,找她不便啊。况且她是千鹭岛人,怕是不愿和我盐帮扯上关系。”
朱德清急忙道:“左先生,还请左先生去找她,她人在云梦泽附近。”又急急掏出九淬剑:“剑,这剑哑医认得。”
左叔莽应诺,安抚道:“朱老哥别急,我派人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