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湮安抚着容屿退出了太液宫。
刚出门口便遇到了踉跄走过来的上皇翊。姜湮听父王说过这位年纪轻轻便继位的新帝,那时的帝王年轻气盛,曾在四国之宴上夸下海口,有生之年将把炀国壮大成四国之首。
历经十几年,他也确实做到了,曾经的四国,南朝地大却徒有一个虚架子。姜国地小,北疆贫瘠。唯有炀国兴武兴农商,综合能力隐隐稳在四国之首。
可如今这位帝王,衣衫褶皱,面容憔悴,浑身上下只透露出颓废二字。他走到太液宫前,直接坐在台阶上,毫无昔日的矜贵。
容屿似乎反应过来一些,走到上皇翊身边坐下。
关于那天的记忆,姜湮记不清那个漫长的夜晚是怎么度过的。只清晰的记得第二天第一抹朝阳照射到太液宫时。
在台阶上坐了整晚的两个男人,双双眼眶湿润。皇后的后事先前已在准备,一切交由礼部打理。炀王自那日后一病不起。
朝堂群龙无首,气氛紧张。
雪上加霜的是,凉州城传来紧急军情,北疆十万大军驻扎在凉州城外。虽未直接宣战,但其目的,路人皆知。
皇后薨了的消息太子还没知晓,容屿下令严守消息。炀王不能亲政的时节,朝中事物分成两派,一派以权秉为首,一派以容屿为首。
容屿忙得脚不沾地,姜湮知道,凉州城告急,朝廷必须派兵增援。要说现在炀国的将军也只有权秉,可容屿不放心让他去。
万一权秉起了异心,太子也不幸遭遇毒手。那炀国可真的要落入他人之手了。可若是容屿带兵前去增援,朝中皇帝病危,权秉若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那么前线浴血奋战不就成了他人的绊脚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