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的时候，余姚问过周小文关于卓希瑞的事情。

“认识，怎么了？”

“他是郑恬恬的亲哥哥。”余姚平静地看着周小文露出惊讶的表情。

原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卓希瑞和郑恬恬的关系，也难怪白天的时候，叶小童几个人看到卓希瑞会那么惊讶。

“我们俩关系还不错。”

周小文回忆，他和卓希瑞第一次打球的时候，是高二期末考试以后，卓希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你很有名。”

他当时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这个「有名」怎么讲，是他成绩的缘故，还是他女生缘的缘故？

而在周小文看来，卓希瑞比自己应该更有女生缘才对。

“打过很多次球。”他最终这么定性两个人的关系。

不过在余姚眼里，这个「有名」，或许更多是郑恬恬的关系。

“可能后面关系就不会太好了。”余姚心里叹一口气。“我是说，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在余姚看来，卓希瑞不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围绕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加上郑恬恬的助攻，会有越来越多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们。

这次轮到周小文沉默了。

说来，他们妥协了，但是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那天晚上，余姚破天荒在家里找了两颗安眠药，她吃了一颗，另一颗用纸巾包住放在抽屉里——接下来的日子，她或许会依赖它。

周日，余家年回了一趟家拿换洗衣物。

“孟叔叔已经脱离危险了，观察三天就可以回家了。”

余姚听出他有些高兴的语气。

“爸。”她站在主卧门口，看着余家年收拾东西，他根本没时间抬头看自己。

“我妈是不是来过电话？”

余家年收拾东西的动作突然停住，大概愣了一两秒钟，他才直起身子看向余姚：“你都知道了。”

“打120那天，我发现电话线被拔掉了。”

“对不起，姚姚。”

余姚以为余家年会辩解什么，但他却直接就把道歉说了出来。

“我理解，我妈对不起你。”余姚被她爸打乱了计划，反过来成了安慰者。

“你妈说，在北京安顿好了，想接你过去生活。”余家年坦白道。

这对余姚来说，不得不说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她曾以为，罗淑会随着那封信一样，用一句“你是大孩子了”把自己打发掉，而接下来的日子，她会陷入亲妈对自己的伤害中难以释怀。

“我不想你去。”

余姚还在愣神。

余家年坐在床上，面露难色：“这些年，爸爸一直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妈想让你过去，我能理解，但我想在你上大学之前好好和你呆一段时间。”

余姚明白，他说的，不过是所有父母的心里话，先前她有些责怪的心情也随着余家年的坦白减轻了不少。

但她却没有办法把“理解”两个字说给余家年听，一定程度上，他让她失去了希望。

“砰砰——”

余姚和余家年都陷入沉默的时候，郑恬恬的敲门声救了她。

看到郑恬恬一脸冷漠地站在她家门口，手里还扬着罗淑的那封未拆的信，余姚就只剩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