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谁又会相信啊?陈凯也觉得很荒唐,可是,太多的疑虑,包括她和许明德有意的隐藏些什么,都证明了这样的可能性。
见吕奇情焦虑,反应强烈,陈凯摆手先安抚她的激动,“奇情,你冷静点听我说。我不是怀疑严文军,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推断。还有,我都听吕常说了,廖立元是你们俩的亲舅舅。本来这事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们找到了身世。但是,今天我还想跟你说,廖立元的死,我怀疑,也和严文军有关。”
咣当
陈凯刚说完,吕奇情在惊恐错乱中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
“陈凯,你胡说!”
霎时,吕奇情身未动,泪已两行。
“我的舅舅,我的朋友,他们的死,怎么可能会跟文军有关?他是我老公”
聊个天,能把吕奇情聊哭了,让她发出这样悲痛的咆哮。
就在此时,许明德也来了。
一见这场面,他立刻就冲上来,一把挡下陈凯,质问道,“阿凯,你干什么呢?余慧的死,我们大家都很悲痛,你来找奇情过不去,算怎么回事儿啊?”
陈凯自然也为吕奇情接受这样的假设悲愤不平,可他想要的恰恰是让她远离凶徒,免遭牵连。
见许明德也来了,陈凯微微放下对案情的焦虑感,说,“阿德,你来的正好。我今天就是想找你们俩来好好的聊一聊,开诚不公的聊一聊与严文军有关的这些事儿。”
“我说够了,你查你的案子去,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难道你就是要这样纠缠下去,永无宁日吗?”
为了吕奇情,许明德奋不顾身,什么正义,什么道德,他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幸福此生。
“许明德,你也理智清醒一些好吗?”陈凯喊高了声调,慎重的提醒着,“如果这些事与严文军有关系,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奇情陷入其中吗?真到了那时,你拿什么去拯救她?”
“我”许明德一时间语梗了。
不过与陈凯争执的场面拉开,他也不打算收手,他就是见不得陈凯在家人亲情之间去选择公务,不顾亲情。
“我不管你怎么做,但是,你就不能让奇情好好的吗?”
“我这是为你们俩好,叫你们俩出来,我就是希望你们不要被一时的热血心潮蒙蔽,思虑不周做了错误的判断。”
他们俩人都比较强硬,誓不妥协。
见许明德还要接下一句,吕奇情连忙喊停,“阿德,好了,别说了。”
说罢,吕奇情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努力强装镇定,“阿凯,我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推断。但今天既然来了,那我给你时间,把你想说的告诉我。让我自己做个决定,可以吗?”
既然吕奇情能直接面对,陈凯心中还是满欣慰的。
至于许明德,一切以吕奇情为中心,她愿意怎样,他都要为她保驾护航。
因此,许明德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与吕奇情一起听听陈凯所查到的线索,以及他的说法。
“好,对于案情方面的进展我当然是不能向你们透露太多的。首先,我不管你们俩之间到底是怎么啦,甚至是,你们一直对于严文军又是什么怎么了?但我想说的是,阿德,奇情,如果严文军真的犯了案,你们应该要搞清楚,法不容情,他就应该受到制裁。再说,奇情,我担心的是你和严文军的婚姻关系严重的影响了你理性的判断,感情用事了。阿德,你想一下,严文军若有难,奇情是他的妻子,她能置身事外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她好好的吗?你们俩,问问清楚自己的心了吗?客观理智一点行不行?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卷进这宗大案里来。换一个角度自私一点来讲,说实话,胡天的事既然过去了,我真的希望看到你们俩都能好好的,幸福的,遵循自己的内心。也许,我们警方有许多时候是无能为力的,但是,有些未来,你们俩是可以争取的,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们”
说到此处,陈凯突然停顿了。
或许,他也是在感情用事,便连忙转了口,“好吧,毕竟人不是神仙,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对于案情也许是我判断错了,对于你们俩,也可能是我强加了个人感情意愿了。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们作为当事人,自己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许明德一直因陈凯的职业病充满敌意,可他这么一说,怎么不是满满的兄弟情义呢?
他和吕奇情都怎么啦?
她让他放手,他就真的放了手,他怎么那么傻呢?
如果严文军的所为被查出来,受到法律的制裁,那吕奇情真的不就被他毁了?
即便他没有犯法,能相安无事。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吕奇情对他感恩戴德,即便他也非常感激他,可是,他对于吕奇情的爱,就真的要那么廉价的就放手吗?
听完陈凯的一席话,许明德的心地动山摇。
至于吕奇情,即便泪迹已干,可是心间波涛翻滚。
余慧的死或可是严文军等人所为啊,多么可怕!
就连她舅舅的死都与他有关,多么痛心!
可她明明亲口询问过他,他说他救不了他,矢口否认了那层罪名。
并且,也是他承了舅舅的遗愿,不辞万苦将她的身世找寻。
这样的严文军,她该如何相看相待呀?他到底是善还是恶?
纵使她能确认胡天的死,以及那场大火就是严文军所为。
可她又怎么可能相信他是那么多起案件的幕后凶手?
在陈凯说清楚这趟见面的意图,并离去了以后,吕奇情和许明德都深深的陷入了各自的思想挣扎当中,久久都不能让内心回归到本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