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飒飒,朝阳初升。高远的碧空上,几缕白云水一样的流过。远处,青山如黛;近处,绿草如毡。
一阵长风轻轻卷过,牧草微微起伏,仿佛卷起了无边的绿色的海浪。
风景宜人,江山如画。
此处皇族围猎场距离永安城不足百里,气候温和,牧草肥美,故一直备受皇家喜爱。
“嗒嗒嗒”一阵阵的马蹄声踏碎了宁静。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骑人马策马扬鞭,疾驰在无边的草原上。
骏马通体棕黑,毛色光亮,运蹄如飞,近处的草地和树丛急速向后退去。
“吁”为首的一名少年猛然勒住马缰,骏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其余骏马也纷纷止步,扬起一地的烟尘,嘶鸣声直入云霄。
“兄弟们,遥想我们天尊朝的先祖当初就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今日猎场大家不必拘谨,拿出看家的本领来,让本太子看看你们的血液中还有没有先祖的豪情,一炷香的时间里,谁射的猎物最多,本太子重重有赏”。
为首的少年正是秦珏,只见他身着一身乌金铠甲,头顶上金色的盔缨阳光下分外的耀眼。少年意气奋发面庞英俊,眉眼间尽是难以掩饰的春风得意。
“放眼天下,这马术能跟太子比的寥寥可数,箭术更是无人能及,只怕我们几个是空欢喜一场啊”秦珏左侧的一名少年摇头叹息道。
此人十五六岁的年纪,眼睛狭长,面庞俊秀,略显阴柔,说话的时候,狭长的眼睛半眯着,闪烁着精明的光,此人乃是当朝宰相陈怀之子,陈仲贤。
秦珏听了颇为受用,仍不忘谦虚道:“我近来事务繁杂,已是好久没有骑马,更别说射箭了,倒是听说任世子前日在校武堂一个人单挑了八名年轻将领,心下着实佩服得紧啊,颇有任老王爷之风。”
秦珏说完,眼睛轻扫了一下右后方的一名少年。后者正是天尊朝西北王任天在京为质的嫡子任穆言。只见他微微一笑,淡淡答道:“我那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而已”。
“既然是狩猎,当然是靠猎物的数量来说话,又不是比拍马屁的功夫。今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秦珏右侧的一位少年不耐烦地说道。
陈仲贤面皮一红,本欲说话,但碍于对方是当今皇后元婉的侄子元彻,无奈之下,只有生生咽下了这口恶气。
秦珏微微一笑:“元兄所言极是”说罢,轻轻一挥手,远处就传来了雷鸣般的战鼓声和战士们的大声吆喝声。
众少年鲜衣怒马,跃马扬鞭纵横在无边无际的蓝天下,少年义气,豪气干云。
一时间,围猎场里人声鼎沸,马蹄纷纷,树木摇曳,猎物奔逃,煞是热闹非凡!
少年们昂首坐在疾驰的骏马上,双目炯炯有神,在林间和草地里极力的寻找着猎物。
而那些嗅到危险气息的猎物们,凭借着数万年甚至数百万年时间进化来的生存本能,或极速奔跑、或巧妙隐藏,一时间一场屠杀和救赎之间的激烈的对抗赛缓缓拉开,有隐隐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忽见林中一声轻微的“哗啦”声响,紧接着一个灰影一闪,任穆言端坐在奔驰的马上,仅以双腿驭马,左手从腰间的箭囊中抽出一只雪白的翎羽箭,弯弓搭箭,箭矢如流星一般激射出去,一只麋鹿应声倒地,众人不由得齐齐发出喝彩声。
眼见任穆言拔得头筹,秦珏也毫不示弱,他凝神静气了片刻,随后快速的将两支箭都搭在了弓上,然后迅疾的射出。
箭矢搅带着秋风,呼啸着飞奔而去,堪堪射到了两只正欲躲避的狍子身上,身边的欢呼声更响了。
秦珏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斜睨了一眼正跟自己并驾齐驱的元彻一眼,眼神里露出了一丝轻蔑,对方大话倒是说得漂亮,但是到现在也是一无所获。
却见元彻没有丝毫的停顿,拉弓射向前方的一片草地。
草地静默,毫无动静。
秦珏心下暗道:这下扑了个空吧?丢人丢大了。
却见两名士兵从草丛中提起了两只兔子,两只都穿在一根箭矢上,俨然是一箭双兔。
众人不由得赞叹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