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还在锡子随便指指的地方用手擦着，一脸懵地问道：“哪里，这里嘛？”

锡子撇了一眼，点了点头，心虚地说道：“好了，现在涂匀了。”程西这才把手放下，很认真点点头，喃喃道：“出门太急了可能。”说罢，看着站在旁边低着头的锡子问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因为担心路上有特殊情况，所以来早一些。”锡子解释道，“程总，您也来得很早啊。”锡子有点吃惊又带着疑问的语气说道。

“和你一样，我是怕堵车就提前来了，不过今天路况比想象中要好。”程西说道，

“哦。”锡子点点头。

两个人似乎都没想到下一句要说些什么，并排站在茶馆前沉默了片刻，虽然锡子想到了诸如“天气很不错啊”“早上还挺凉快”之类的搭讪语言，但是都被自己否决掉了，正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听见旁边程西问道：“吃早点了吗？”

原本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瞬间就可以答出的，但是锡子还是花了三秒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因为在那来之前锡子已经在路边的商店买下了一个面包和一包早餐奶，它们此刻正静静躺在锡子的包包里。

“我也没吃呢，刚好，我们去找点吃的吧。”程西四处看了看，瞅准了一个街口，对锡子说道：“来，跟我来吧。”锡子很听话地紧紧跟在程西身后，程西似乎对这里很熟，不一会就绕到了有许多餐馆的地方，这些餐馆大多数都是快到晌午才会开门的店，附近只有一家肯德基和一家便利店卖着早餐。

“吃这个吗？”程西站在肯德基的门口问道。

“吃包子吧。”锡子眼睛一直瞅着不远处的便利店说道。

包子，当然在现在只有有限的选择下只能在便利店买到了。锡子之所以这样选择，并不是因为便利店的包子有多好吃，也并不是锡子有多么想吃包子，而是因为锡子看见了这家便利店有落地窗，落地窗前，有可以面对着窗外吃饭的桌椅，那曾经在影视剧里看到过的类似场景浮现在锡子的脑海——当然是有人物代入的那种：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本来悠闲走着的两人加快速度，一起跑进便利店，两人各自选了两碗泡面，坐在便利店的大落地窗前吸溜着面条，边吃边相视而笑，满眼爱意，就在温馨的便利店中看着窗外撑着伞幽幽走过的人和没有伞匆忙而过的人来来往往，两人的手在桌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对，这已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一定要尝试一下，对，要吃包子。

“包子？”程西顺着锡子的眼神望了过去，看见了便利店，问道：“便利店的包子吗？”

锡子点点头。

程西突然好看地笑了起来，温柔中带着宠溺顺从的味道说道：“好。”

如果此时有人路过的话，那一定会认为，穿着白色衬衫笔挺西服裤带着温暖笑意的男士，是这位提着贝壳包包穿着蓝色连衣裙带着微微羞意女生的男朋友或者老公之类。

（四）

“我要两个鲜肉包子，一杯豆浆。”锡子对店员说道，说完对旁边的程西问道：“程总，您吃什么？”锡子说话间已经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付款二维码。

程西看了看橱窗里的食物，除了包子、豆浆，还有关东煮、烤肉、土豆饼那些。“四个三鲜包子，两两分开，再来一碗关东煮吧，不辣的汤每个品种一个，两杯温热的豆浆，我俩一起的，谢谢。”说着走到了收银台，问道：“多少钱？”

锡子赶忙上前去：“程总，我请您吧。”说话间掏出了二维码，准备让店员扫码。

程西用手盖住了锡子的手机屏幕，对锡子笑笑：“下次你请。”锡子拿着手机的手指，被程西的手轻轻触碰，注意力完全转移忘记自己刚才在干什么，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锡子接过店员给的食物在落地窗前寻了一个位子，程西和锡子并排而坐。

程西将关东煮分了一半给到锡子，两个人就这样面向着窗外，吃着早饭，锡子，算是遂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心愿——不要脸的自我陶醉和一厢情愿了结的心愿。

窗外，人行道上人来人往，马路上车流攒动，展现出每一个清晨大都市里该有的样子，斗志昂扬，有朝气的，急匆匆的，一刻不停的样子……但是此刻的锡子却感觉时间是静止的慢悠悠的，一边吃着实在不怎么好吃的包子，一边偷偷地瞄着坐在自己旁边正在吃早饭的程西，

白皙的皮肤，分明的轮廓，白衬衫下隐隐而现的胸肌轮廓，和正在咀嚼食物而颤动的颌骨……

真的，很喜欢他。

如果这真的是在谈恋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