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呈隐隐一笑,颔首仰头饮尽,清水见状便也饮尽手中酒,而后缓缓道“不知四皇怀里揣的是何宝,留于贺碣石山的又能是何奇物?”双眸不带一丝酒气,嘴角仍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容呈倒是轻笑了起来,胸膛都微微起伏,震得未然也为之颠簸起来,
“想看?”
探进怀里的指骨分明,修长而白皙,略微携了丝梅酒气息,轻轻抚上未然,未然惊得全身一僵,惊觉容呈捏住了她的身子,她立马死死扯着他的衣襟,他不能就这样将她卖了!
“本皇似乎不甚酒力了呢”容呈微微垂首,不知自言亦或是对清水还是七喜所说。
未然双手紧紧拽着容呈的衣襟,见他拉着她往外扯,醉了?毫不犹豫的张口便咬在容呈的指尖上。
容呈忽而笑了起来,松开捏着未然的手指,掠过其往里探去,眸中笑意倒是叫清水一愣,只见容呈从怀里掏出一物。
一本普通的书籍,只那书籍空无一字,清水疑惑道“命书?”
容呈这凡人的命书送予东临有何意?一书一人,一世一人,司命星君主宰的凡人的命数,皆为其书之,莫非此人的命数将作为贺礼由东临谱写?
只见东临一脸肃然的对着容呈的贺礼遥遥敬上一酒,容呈似笑非笑的回以一酒,“清水上神,七喜仙子,容呈不胜酒力,先行一步”说完带着微微的疏离之意,卷起一席酒香,漫上靴上,散于四周。
七喜忙也跟着告辞,便跟了上去。
清水面无表情的看着容呈离去的方向,逆光的背影渐渐模糊起来,他身上的沉水之香若是连酒气都盖不住,那会是什么?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容呈一路走过碣石山珍珠牟,环东海而立,展望而去,阵阵涛声隐可闻之,东临在凡间有一个不可割弃之人,候了她三世,这世他帮他讨来了她的命数,有时改命又何须逆天,轻轻一笑,而有时,却无力回天。
挥了挥衣袖,脚间便凝起了云雾,趁身后七喜未赶至,将袖中顺走的葡萄犹豫了一刻后便塞入了怀中。
不知日后容呈想起曾经有那么一天,他容许别人在他怀里大吃特吃是什么感觉。
是喜亦或是久别重逢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