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西陵,佑西陵。”随着众将士的呼喊声,赫连役出现在了禄阁门外。
赫连勃挥手让众人退下,赫连役走了进去。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些,“父王,易水汛期多在七八月,这两个月郢朝都没有出现洪灾,十月定然无恙的。”
西陵兵少,赫连勃想趁着汛期时易水洪灾,百姓哀声遍野,群情激奋时,夺下郢朝江山。
对于赫连役的疑问,赫连勃指向了舆图上易水的发源地,志得意满道:“役儿莫不是忘了,易水之源,可在西陵。”
原来他想在上游人为的制造洪灾。
赫连役心惊,“父王,易水洪灾,至多不过波及两郡之地,东南三郡皆是富庶之地,一月之内便可赈济,不会出现骚乱的。”
“便是出现暴乱,郢朝有百万之众,而我们不过十几万的兵力。”赫连勃顺着赫连役的话了下去,赫连役有些错愕。
赫连勃邀赫连役在榻上坐了下来,继续道:“役儿,处于灾难中的人最信鬼神之。到时候,我们散播谣言让太子尽失民心,再让你成为命之人。皇帝老儿是个软骨头,最会做的就是息事宁人,定会迎你回朝。以后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父王……”
赫连役还想再些什么,被赫连勃制止了,他义正言辞道:“役儿,你是我的儿子,你要为西陵的千秋大计着想。”
水萦待在院中等着赫连役,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走进来,急忙迎了上去,“赫连役,怎么样?”
赫连役将水萦拉进房间,“萦儿,明日我送你离开,你带三个字给太子,易水出。”
罢,他在几案上摊开了一张舆图,用朱红标了出来,“这里是易水汛期最易损毁的堤岸,只要在此开渠沿东南而下,那么汛期便不是洪水,而是灌溉之源。”等到汛期过后,再将堤岸堵上,便不会有损易水主干。
听闻要和他分开,水萦有些不舍,“我们不能试着规劝一下西陵王吗?”
赫连役叹息道:“规劝是要规劝的,但不是现在。那是父王二十多年的执念,不是一时一刻能消除的,必得先让他败上几次。”
“好吧!”水萦拦腰抱住了他,警告道:“在我回来之前,不许跟其他姑娘话。”
“你放心,不会有姑娘跟我话的。”赫连役抱紧了水萦。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姑娘跟他话,他便了。水萦皱眉看向他,很是不满。
翌日,赫连役送水萦出了西陵城。
“你回去吧!”水萦上马催促他回去。
“我再送你一程!”赫连役不想与她分离。
水萦道:“你快回去吧,让西陵王知道就不好了。”
赫连役只好松开了缰绳,看着水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郑他没有回王宫,去了阿婆的木屋。
“怎么了,忧心忡忡的?”阿婆拍了一下站在院中发呆的赫连役,问道:“水没跟你过来吗?”
“今日她被王妃叫了去,我便自己过来了。”赫连役胡诌了一个理由,扶着阿婆进了厅房,“阿婆,你怎么才能让父王释然对皇帝的恨意?”
阿婆感叹一声,“勃儿自固执,又是有仇必报的性子。他自和你母亲感情亲厚,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若要放下,实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