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萦露出了自己的守宫砂,酸酸道:“你当我傻吗?”
赫连役的面容平静了下来:“饶姑娘,对于这件事,我只能说一声抱歉!”
水萦站了起来,将怀中的书信扔到他的身上,质问道:“你在信中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吗?”
赫连役看到那封信,眼角颤抖了起来,“那只是一封告别信而已,没有什么意思。请饶姑娘不要误会。”
说着,他将信丢进了火里。
“你干什么!”水萦急忙去捡。
赫连役急忙从火堆里拽回了水萦的手,那封信终是被烈火吞噬,再无痕迹,而她的手背上出现了水泡。
赫连役拿过水囊冲洗水萦手上的火泡。一瞬间,那水撒在了地上。水萦抽回自己的手背到身后,不知是委屈的还是痛的,抽泣道:“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对不起!”赫连役举起水囊喝了一口水,那水仿佛是酒一般,让他的声音带了醉意:“我是母亲死后,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俗称鬼胎。鬼胎不详,人人见了我都害怕,甚至不敢抬头看我。我以为不会有女子喜欢我,是以对饶姑娘的行为放肆了些,可那并非我的本意。”
他没有说谎,在他心中,他真的不希望她喜欢上自己。
水萦冷笑:“你的本意,就是利用我杀了你,是吗?”
“我去外面守着,你歇息吧!”赫连役再也坐不下去,起身出去。
“不用你出去,我走,我再也不碍你的眼!”水萦拿起自己的包裹,向外走去。
“大晚上的,你去哪?”赫连役将水萦拽了回来,自己走了出去。
水萦拿起他烤的山鸡丢了出去。
赫连役坚挺的站在山洞外,背脊如山,一动不动。
水萦望着那个背影,默默的擦去自己的眼泪,她不敢睡,她怕她一睡着他就会消失,可终是忍不住困意倒在了干草之上。
火堆渐渐熄灭,赫连役走了进来。黑暗中,他仍是一眼就看到她的位置。借着月光微弱的一点光芒,他执起她的手。
手背上的火泡更大了。他轻轻拔下她发髻上的银簪子挑破火泡,水萦疼的向后缩手,迷迷糊糊的睁眼。
赫连役急忙点了她的睡穴,水萦还没有看清眼前的人便闭上了眼睛。此时的她很是乖巧的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他轻轻的为她涂抹金疮药。
金疮药早已涂完,可他还是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他想就这样握一辈子,可是晨曦的光照了进来。
赫连役望着她熟睡的面容,苦涩的笑了,“我喜欢你,喜欢你不喜欢我的时候,这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你好。”
或许他早就发现眼前的女子喜欢自己,只是一直不愿相信,才酿成今日的局面。他的死而复生不是新生,那未完成的使命只要他没有死去,便要一直去面对,他没有勇气带她回去。
赫连役终是松开了水萦的手,独自向山洞外走去。
水萦挣开眼睛的时候,山洞内外冷冷清清的只有她一个人。走了便走了吧,水萦无力的握紧了双手,手上被包扎过的感觉,清晰的传至心尖。
她猛然看向自己的手掌,黑色的衣角包裹了自己被烧伤的肌肤。这一刻,水萦本已压制下来的情感,又翻涌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又给我希望。
水萦猛然站了起来,向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