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是习惯攒钱的人,幸好母亲为了给自己招赘婿,偷偷藏了好些私房钱。水萦在父母房中找到了母亲藏的私房钱,加上家中零零散散的银子,一共八十一两银子。她将它们放于包裹之中,最后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家,默默锁上了门。
“萦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温柔、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水萦转身,看见施文站在院中,深深的望着自己,微微的扬起嘴角,笑了,“阿文哥,我要去京城,此生我们怕是无缘了,你忘了我吧。”
施文快步上前,抱住了水萦,自责道:“萦儿,对不起。我这几日外出,不知道先生他们出事了。让你一个人在此伤心难过,孤立无援,我真该死。”
十天,整整十天了,水萦独自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切,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好贪恋,可是理智还是让她推开了他。
“阿文哥,我该走了,你放开我。”
“你一个弱女子,去京城干什么?”施文不解,言语中隐隐带着焦虑。
“我要报仇。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就在京城,我不能让他踏着我父母的尸骨,逍遥法外、安享富贵。他敢害我父母,我必让他付出惨痛十倍的代价。”现在说起这些,水萦眼中已经没有了泪光,隐隐还带着几分嗜血的冷意。
“我帮你。”掷地有声。
水萦惊住了,他没有问那人是谁,也没有问父母被害的缘由,竟然如此利落的说帮自己。
“萦儿,你一个弱女子,怎么上京城报仇?”施文慢慢伸出手,握住了水萦冰冷的芊芊素手,深情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我高中做官,你还怕报不了仇吗?”
“阿文哥。”水萦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毫无征兆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可她还是狠狠的摇了摇头,“你的志向是入朝为官,我不能害了你。”
那人也不知在京城做了多大的官,自己不能连累他。
“害了我?”施文眼角明显颤动了一下,“什么意思?”
水萦将父母被杀一事的真相告诉了施文,继续道:“阿文哥,你能这样说,我已经很高兴了,这件事你帮不上忙的。”
“若是这样,我更不能让你去冒险。你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能杀得了朝廷官员。”施文重新劝说水萦,“萦儿,跟我回家吧,我们成亲。成亲之后,岳父岳母的事,就是我的事。无论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我们总有机会找出那个人,杀了他。我想,岳父岳母在天有灵,更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不是你为了他们弄的伤痕累累,甚至命丧黄泉。”
水萦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种情形下,施文会向自己求亲。见水萦不说话,施文重新抱住了水萦,“萦儿,嫁给我吧,我一定一辈子对你好,岳父岳母的仇就交给我,而你只管为我相夫教子,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就好。”
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怀中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等到她哭的累了,缓缓抬起了头:“阿文哥,我不是不想嫁你,可我父母新逝,我需得为父母守孝三年。”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施文高兴了起来,“我又没让你现在嫁给我。三年之后,你可愿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