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已至，玄天大陆上一片热闹景象，家家户户红灯高挂，鞭炮声络绎不绝，色彩绚丽的烟火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好不热闹。

在玄天大陆的西边，有一云天城，城边有一起云山，峰顶有一座数百年的山庄，名为残剑山庄，因数百年前的一把残剑而家喻户晓，乃玄天大陆第一修仙大派。

此时，残剑山庄内也是红灯遍布，大部分弟子因年关放假都回了家，显得山庄内少了些往日的热闹。

内院，庄主夫人的房门开了合，合了开，丫鬟婆子行色匆匆，上至管事，下至仆从皆神色紧张半声不吭。

书房中，庄主莫不声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有半个多时辰了，桌上的一满杯茶早已没了温度。

房中静的只能听见红烛燃烧时滋滋的声音。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片刻又轻轻合上，几片雪花还是随着风钻进了屋里，但很快化没了影。

来人正是莫庄主的师弟佐恒。

佐恒无声的走到桌前，轻唤了一声：“师兄。”

莫庄主似是被佐恒的声音所扰，也似是被这忽然卷来的凉气所惊，猛然抬起头望着佐恒。

好一会才缓缓问道：“她……怎么样了？”

即便莫庄主没有点名道姓，佐恒也知他说的是他的夫人，亦是他们的同门，杨婉容。

佐恒叹气，道：“师姐在怀孕初受了重创，你我都知，她的孩子定然是保不住的。”

见莫庄主低着头，双眉紧促，佐恒犹豫再三，还是说道：“虽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能将孩子拖到足月生产，可是她就算是把孩子生下来，那也定是死胎！当初，你就不该由着她的性子，孩子的命保不住，她杨婉容的命也得丢一半！”

莫庄主眼神暗了暗，放在桌下的拳头攥了又攥。

他又何尝不想规劝，可他也知道，这孩子是他夫人的寄托，是她的命。

这些佐恒自然也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其中的无奈，此时才有多么无力。

佐恒将手中玉扇打了个转，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方绕过书桌走到莫庄主近前，低声道：“因果本就如此，师兄不必太过介怀。”

莫庄主身子微僵，因果……是啊！这都是因果，他无力反抗，就连承受这份果，也是这般无奈。

师兄弟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不再说话，屋子里又变得安静而沉重。

不到半刻钟，一个丫鬟来报，夫人生下一名女婴，可惜生下来便没了气息，夫人哭的声嘶力竭。

事已至此，如尘埃落定，莫庄主心里却像松了一口气般。

师兄弟二人一起出门，一个要回自己的院子去休息，一个要去看自己的夫人。

刚出了屋门，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莫不声与佐恒瞬间后退两步吐出一大口鲜血，连忙撑起屏障想要抵挡一二。

两人面面相觑，除了不明所以，更多的是惶恐惊惧。

在玄天大陆上，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修仙，但修仙者修习的都是灵力，从初灵，元灵到玄灵，再到灵师，每一级都需要经历五阶才能进入下一个境界。

天地间的灵气远不如几千年前充沛，如今的玄天大陆上多是元灵，玄灵都已经少有，能修习到灵师那便是惊为天人，怕是难以寻到。

而刚才铺天盖地外泄的灵力，即便是灵师也做不到。

莫庄主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