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眼看着林清清，她则从他的眼眸中读出了不少情绪。

“那这个，是谁写的呢？”方杰掏出手机，翻开一张图片给林清清看。

那是一封感叹号很多的信，正楷书写，以十分粗鄙的言语评论方杰的各种：读书差、长相丑、没品位、还不会说话，不浪漫等等。

啧啧啧……林清清内心不停地啧声，谁那么恨他写了如此多侮辱人的话？她看到最后，表情僵住，落款：清清。

林清清是个实诚孩子，没有笔名，只有清清。

这就很尴尬了。

林清清皱眉，女主角绝对写不出这种东西，她干咳两声，抛开信的内容，解释给方杰听：“方先生，这封信的确不是我写的。”

“可是这字的确是你的。”

“话是这么说……”林清清扯着笑容，“高中大家都写正楷，这个很容易模仿，而且这个落款，我的字不是这么写的。”她从包里翻出笔记本，那是原女主的习惯，里面随便翻了一页有名字的指给方杰看，“你看，名字是最常写的，我的字是这样的。”

方杰给的信里，“清”字写得很不自然，但原女主品学兼优也写得一手好字，落款一向干脆利落，和信里的字俨然两种气质。

方杰对照着笔记本和照片上的字，突然笑了起来。

林清清奇怪地看着他，又看向医院大门，要不，等下送他进去？

“你知道吗，我因为这个出国留学，痛苦了整整五年。”方杰笑完，自嘲地说，“没想到只需要对照一下就知道的事情。”

“原来如此。”林清清点头。

等下，这算什么？这小说有男二号吗？女主角的第一个倾慕者？不不不，她怎么也跟着自恋成这样。青春期的误会，的确会给人造成巨大打击。作为一个学前教育研究生，对这种现象应该保持理智的认识。

她伸手拍拍方杰的肩膀，算是安慰，“既然误会解开了，也希望方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她深吸一口气，十分坦荡地说，“还好不是十年后，对吧？”

方杰抬头看着她，终于舒展眉头，“你说得对，谢谢你。如果我当年勇敢一点……”

“没有如果！”林清清再一次打断他的话，“过去不好的记忆就过了吧，也谢谢方先生今天能坦诚找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背着莫须有的罪责到什么时候。”

方杰愣住，还是盯着林清清看，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emmm……林清清：我这是那句话戳到他了？

方杰终于转移目光，他捏着手机，咬着牙说：“那这封信是谁写的？”

林清清心里猜到七八成，这个世界上只有周妍和她那帮无聊的小姐妹能干这种事情。但方杰既然是尚寒的朋友，周妍应该也认识，她真的对熟人下得了手？

她没有说别人坏话的习惯，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她笑笑不说话。

方杰也放过这个话题，“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林清清还是拒绝，“我等下要去书店，既然方先生有时间，不如再送我一趟？”

“嗯。”方杰解开了心结，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没想到你还这么喜欢看书。”

她就想买一套《女王科技树》的小说，据说小说一百多万字，有五本，她想尽快了解故事，邮寄太慢了，都赶不上和导演编剧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