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咖啡厅的人不多，尚寒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林清清低着头，背对着他们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给自己点了一杯纯牛奶和慕斯森林蛋糕。

周妍一直很聒噪，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到场了一样，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这地方是她大学就常来的。

奇怪的是，尚寒的声音一直没有，林清清差点好奇地回头看他是否还在。

服务员给他们送上了咖啡，尚寒温润的声音才冒出来：“谢谢。”

林清清一直很奇怪，尚寒在别人面前有涵养，看着饱读诗书人模狗样的，怎么到她跟前就变了个人一样，幼稚小气还毒舌。

周妍的兴奋被尚寒的冷淡浇灭，她的声音终于压低了，“尚寒，你不是说要和林清清离婚吗？”

“嗯。”尚寒应了一句。

“那我怎么看都不像那回事。”周妍抱怨着，“阿姨对她也很好，早上还打电话问我干涉你们的事情。”

“那你有吗？”

“我那是为了帮你。”周妍有点气急败坏地反驳，“如果不把她逼入绝境，她怎么能露出真面目。你要相信我，她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尚寒笑笑，不回答她这句话。

林清清就要炸了，事到如今，周妍还在针对她，凭什么？既然尚寒原本就对周妍没意思，那也不存在女主角对不起周妍，这女人的脑子怎么长的？

“你别参合了。”尚寒想了想说，“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说这个，我有我的打算。”

原来今天还是尚寒约周妍，难怪她那么春风满面。

“你有什么打算，我可以帮你啊。”周妍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周妍，这是我的事情。”尚寒再一次强调，语气比之前更冷淡，“你和你妈再掺和进来，就更不好办了。”

“我妈？”周妍笑了，“我妈也希望你们离婚。”

林清清刚拿起的杯子差点滑掉，她听到什么了？周承佳当初不是极力促成女主角和尚寒的婚事吗？

周妍继续说：“我妈当初同意，是对林清清有愧疚，现在她已经过上好日子了，我妈的债也算还了吧……尚寒，你那么看我做什么？”

林清清几乎要冲出去，泼周妍一脸咖啡，把蛋糕糊在她脸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母女！抛弃亲生骨肉，还将她嫁给不爱的男人，居然说这就还债了？

“呵呵。”尚寒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真实的笑，“我没想到阿姨的心思藏得那么深，原来我还误会阿姨很想将亲生女儿嫁给我。”

“你真的误会我妈了。”听到尚寒这么说，周妍又松了一口气，“林清清那种女儿，没有文化，也不懂上流社会，整天还摆着一张全世界都欠她的臭脸。哦，最近倒是变了，大概是品尝到花钱的乐趣了。这种低俗的女人，我妈怎么可能喜欢。生恩不如养恩大，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她们根本就不亲。”

听到这儿，林清清想笑。周妍的脑子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就这么出卖了周承佳，不知道周承佳知道了会怎么想。

不过，她们果然是母女。

原来的林清清一直一厢情愿地期待家庭和睦，到头来谁都不愿意将她当成一份子。她的善良与大度终究付诸东流。此时，林清清感到一阵悲哀。

尚寒一直没说话。

“但是尚寒。”周妍又恢复了温柔的语气，“我妈对你一直很抱歉，所以，她说，如果你要离婚，她绝对不会怪你。我也可以帮你，真的！”

“周妍……”尚寒叹着气又笑了，“我说，你真的不用掺和，你这样子，我也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