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还是得好好混,毕竟她现在还只是一个依附于其他人的半废物。
这让她的胃口更不好了。
吃过了晚饭,陆长胤还是没让她走,说是反正晚饭都吃了,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来找,就让她多留一会儿。
江玉妧觉得回去也挺无聊的,在这儿还能时不时的跟陆长胤说几句话,只要说的不多,总不至于打扰他,于是就让陆长胤给她找了本她能看的兵书,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书。
虽然书上的内容大部分她都看不懂。
所以她又找陆长胤借了纸笔,在一笔一划地抄书。
认真的像小学生。
这种互不打扰又在一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不过在这种感觉里,陆长胤还是保持了一些清醒。
江玉妧抄了一会儿书,这种小学生一样的抄书形式实在是让人太不舒服了,没一会儿就抄累了,放下笔在一旁甩手。
陆长胤含笑看着她,问:“你还记不记得,大营里,有你一个朋友。”
“朋友?”江玉妧甩手的动作一顿,皱了眉,认真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朋友,匡野是你兄弟,老钱算不上朋友,就那个跟我相熟的亲卫也算不上朋友吧?”
陆长胤不答话,就看着她,等她反应。
江玉妧确实没想起来她还有什么朋友。
又想了一会儿,她问:“你说的不会是戚欢吧?我跟她算不上朋友的,那姑娘比我有本事多了,我可高攀不上。”说起戚欢来,她就有些头疼。
陆长胤问:“要真是戚欢,你当如何?”
“我当如何?”江玉妧不太明白陆长胤为什么要这么问,“我能当如何,人家虽是女子,但也是难得的将才,你们把她养在深闺里才是罪过呢,不过她父亲真的好些了吗?我总是听王府里的人汇报说有所好转,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京城里环境好些,戚将军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这都是在京城里,要是去北疆,依然不行。”
“那就别让人家去了。”江玉妧非常好说话,“总是要给年轻人机会历练的,总不能都逮着一个老人用。”
“嗯。”陆长胤十分平淡道:“所以,你真的不记得孟昊了?”
说起这个名字,江玉妧一愣。
可就这一愣,让陆长胤皱了下眉。
早知道就不提这个人了。
“哦,你说他啊,他在这边吗?你不说我都忘了,最近事情太多,满心都是小野的事情了,念儿也不回府,外人的事情我也顾不上惦记,再说了他是太后的亲弟弟,哪用得着我惦记,我又算哪根葱啊!”
说起来江玉妧是真的不记得孟昊在大营这事了。
然而,陆长胤之前还以为,江玉妧在执意要在大营里逗留,是因为孟昊。
得到这个答案,陆长胤松了一口气,同时后悔他为什么要吃这口老陈醋,江玉妧明明连提都没提,来了这几天也一直在他身边,那姓孟的,他不提她根本就记不起来。
“说起来,他在这儿还好吧?我瞧着他也算是有本事的,将来他要是有野心,说不准也是一个很厉害的外戚。”江玉妧顺口问了一句。
陆长胤不是很想提,只想敷衍,“他是太后的亲弟弟,我又不会为难他。”
“想来也是,他有太后惦记,你以后多看着点小野,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照顾成正常孩子的样子,你要是再给我弄出个三长两短来,我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朋友哪有义子重要。
陆长胤终于笑了,“嗯,这个你放心,毕竟是我儿子。”
江玉妧自然也是放心的,虎父无犬子嘛!
即便不是亲儿子。
“对了,说起来了,赵尚书那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江玉妧又说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
这种事根本就不算事,陆长胤倒是没多花心思,“既然是他们有错在先,那有就去查好了。”
“都烧干净了还怎么查?这事儿可不好弄,我想想就头疼。”江玉妧扶额。
“你不是说徐大人去找你了吗?他也算是个有本事的,等事情查出蹊跷,刑部就该插手了,这事儿既然已经闹大了,大理寺一家说了不算,把三司搬出来,谁也跑不了。”
果然,术业有专攻,江玉妧甘拜下风。
既然陆长胤心里有数,还这么简单,江玉妧也就放下心来,作出了一个决定。
她要在这儿多待几天。
陆长胤依然很好说话,难得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来大营,他可求之不得。
太后虽然没安什么好心,但被江玉妧办成了好事,不亏是摄政王妃。
陆长胤十分想让江玉妧留下一起睡,但是他忙到太晚,早上又起的太早,江玉妧肯定休息不好,只好恋恋不舍地让她回自己营帐了。
江玉妧十分想完完整整地体验一下将士们的生活,就算亲卫的生活也可以,奈何她之前的身板确实太虚,乍练承受不住,练一天废三天,所以好好的体验生活变成了度假。
不过还是有好处的,她终于学会了骑马,而且可以很熟练的骑了,就是不用别人帮忙就可以骑出去好一段的那种。
之前她也是会一点的,不过过的时间太久,她都给忘了。
然后她终于等到了陆长胤决定回京。
江玉妧原是想着跟他一起回京的,不过她这速度实在是拖后腿,所以让陆长胤先回去收拾乱局去了,她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走。
王叔反正是惊呆了,自家王妃出去了一趟还乐不思蜀了,自家殿下都回来了,还没看见王妃的影子。
“王妃在后面,先准备着,我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就进宫。”
陆长胤在摄政王府没待多久,就进宫去了,以至于江玉妧回来的时候都没见着人。
“这么着急的吗?”江玉妧没见着陆长胤,有些迷茫的问。
王叔恭敬道:“毕竟殿下都这么久没回来了,别说皇宫,就连京城都开始乱了。”
江玉妧疑惑道:“朝堂上文武百官呐,就没个顶事的。”
王叔道:“王妃,许家刚刚被折腾,您父亲也病了,殿下不在京里,朝堂栋梁都不在,能不乱吗?”
江玉妧想了想,也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