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蔡白的身上，等她的回答。蔡白再一次感受到被众人凝视的压力。和以往不一样的是，众人此刻的目光是暖暖的，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些热切的希望。不同于被孤立时冰冷冷的目光，那些如同恶鬼凝视般的视线都被朋友热切的希望代替。她竟有些舍不得。

她不舍得看了一圈朋友，又看了看此刻被孤立在外的哥哥。拒绝的想法竟然说不出口。这个总是华丽出现，从危难之中解救自己的哥哥，她也舍不得抛弃他。肿么办才好呢？手心手背都是肉，都不想放弃。

犹豫的沉默，逐渐开始的真空状态。气氛引起的稀薄敢让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秦叔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才打破了这样尴尬的状态。简短的对话之后，他挂掉电话。他先是对着秦旭鞠躬，“小少爷，老爷说让你赶紧回去收拾行李，一个人去国外上学。”

“爷爷吗？”秦旭不敢相信，他又问了一遍，“真的是爷爷的吩咐吗？让我一个人去？”

“是的，老爷吩咐只有你一个人去，小姐还留在这边念书。老爷说，少爷您留在小姐身边，只会妨碍小姐，所以只让你一个人去。”

秦旭眼睛瞪得滚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爷爷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向笑的一脸狐狸样的戴正，此刻他的手正偷偷撑在蔡白身后，悄无声息的宣告着主权。而蔡白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还和对方笑的很开心。他怎么能放着这么纯洁可爱的妹妹任由大灰狼吞吃入肚呢？！不可以啊，爷爷，不可以啊。

秦旭的担心，蔡白倒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她觉得爷爷的决定似乎也没什么错误，那就这样吧。反正自己从来没有能力去做决定。

白天送走了同学们，晚上爷爷的到来，出乎蔡白的意料。她看着爷爷的眼睛，读不懂那里蕴藏的深邃。她抓着被子的手，微微有些出汗。

爷爷看着她，想从中看到儿子的影子，却什么都找不到。最终，他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孩子，这次是我替你做了决定，你总要学会自己做决定。你的婚约，你的未婚夫，总归是要你自己决定的。”

这么快就要考虑这个了么蔡白难以置信的看着爷爷。那些听起来离她都是那样的遥远。仿佛是十年之后的事情的一样。

爷爷无奈的拍拍她的头，“你是要考虑了，这是你出生者在这样人家的代价。恋爱婚姻不能随心所欲，顾忌很多。戴家的两个孙子，戴正和戴迪已经到你身边了。爷爷可以帮你拒绝这一次，但不能每次都帮你拒绝。下次万一还有李正，张迪，爷爷不能保证每次都帮你把关。你哥哥，他也不可能随时随地关注你。当他也成家立业了，关注你的时间就会减少。你总要学会独立的。”

蔡白低头不语。这些，秦旭曾经都和她讲过。只不过哥哥最后还是屈服于妹控的属性，拍着胸脯保证：“随便你找什么样的，哥哥始终都能帮你摆平。”现在想想，当初还是过于理想化了，仿佛中无理取闹的大小姐。

爷爷走了，留下空荡荡的的病房。走廊上传来风吹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