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到,蔡白直接将戴正面前的食物全部拿走,非常霸道的坐在戴正边上。他将一块肉举到戴正嘴边,用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戴正,大有一副“你若不想吃,我就强行塞给你”的气势。戴正失笑,只好认罚,“好好好,不过我也有条件。我吃一块你也要吃一块,不然多不公平。”戴正说的出做得到。蔡白想了想如果不把这些都吃掉,秦叔估计又要和秦旭家一本正经的回报自己的一点一滴。然后小旭哥哥估计就会有一大堆理由来劝自己去高博。一想到这令人头疼的后果,他也妥协了。
戴正眨眨眼,眼中似水波泛滥含情脉脉,摄人心魂,“要是蔡白反悔了怎么办?要不你先吃一块?”这一副委屈样连蔡白都微微心动,不由的答应,等自己吃到嘴里才想起这明明是自己要给他吃的。这下,蔡白耍起无赖来,什么都不理会,直接上手要将食物直接塞给戴正。戴正却总能找出理由,半迁就半哄骗的让蔡白吃完晚饭。
天彻底暗了,蔡白接到了一个来自市的电话。
她避开戴正,走到窗边,“什么事?”这语气和表情,竟和平日大有不同,满脸冷漠,语气冰冷。第一次见到话语似寒冰的蔡白,戴正不免好奇打电话的是谁?他静悄悄的竖起耳朵偷听。
“怎么说都是你的表哥,你这么差的态度是闹那样。”蔡欧文在电话那头不快的说,“你出车祸之后要多休息。”
听到这里,蔡白的脸色已经差到不行,隐隐有戾气出现。自己明明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秦旭通知的?思忖只是须臾的时间,蔡欧文接下来的话立刻让他戾气暴涨。
“蔡白,那个醉酒驾驶的司机抓到了吗?”蔡欧文关切的问。
就这一句简单的话,瞬间激起了蔡白所有的怒气。这次车祸是拜托田镇爷爷调查的。田镇的爷爷是警局里的老前辈,他到现在都没有给自己关于事故的解释。这可是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事,远在市的蔡欧文又是如何知道这么详细的内容的?
早就知道蔡白冷淡的蔡欧文对电话那头的沉默不做多想,接着说:“我爸听说你被天使车标插到肚子了。真的没事吗?祖父表示很担心,让我过几天过去一趟,顺便去和秦旭家谈判,收回临时监护权。果然交给别人还是不放心。”
听到这里的蔡白,瞳孔因为生气而急剧收缩。一般人被车撞,都会习惯性的想到被压在车底盘下,被车标插到,甚至是车标的细节如果不是有人告诉蔡欧文,他是绝技不会想到的。除非除非亲眼目睹。一个念头在蔡白脑海里形成,这个念头让他气愤不已。
这场车祸是蔡欧文策划的。
欺人太甚,为了一份遗产现在竟然不惜痛下杀手。这么快就撕破脸,等不及了。隐隐约约的,蔡白的周身开始冒出黑色的气,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肆虐的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
戴正找到蔡白时整个人都被这样的蔡白吓住了。夜幕里捏着手机的蔡白由于一个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周身氤氲着黑气。手机微弱的灯光打在她半张苍白的脸上,另一半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却能察觉出她正处于极端的暴戾之中。半张被手机光线照亮的脸上,戴正惊恐看到蔡白勾起的嘴角,那狰狞桀骜的笑容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他从未见过这样扭曲疯狂地蔡白,甚至比胡玉恶魔化还要恐怖。他开了灯,这才看见蔡白的眼神。那是怎样绝望而又疯狂地眼神啊,看不见底的绝望占据了眼睛,彻底封住了往日的温柔和可爱。不含生机的眼神里还时不时闪过嗜血的神色。他定定的站在蔡白的身后,一直站着,站着。看到蔡白挂掉电话又打完电话。
他看着蔡白神色不明的站在窗口眺望着什么。
他站着,等着,蔡白似乎变成了一个守望远方的雕像一样久久不动。
他忍不住呼唤蔡白,而窗前的人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他跑过去,直视那双冰冷绝望的双眸,却发现那双眼睛根本不是冰冷,而是放弃一切生机的那种虚无。他抱着蔡白却感觉自己像是抱了一块冰冷的石头,他不听的呼唤着蔡白的名字,对方却像丧失听力一般毫无动静。戴正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