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规规矩矩写了几行字。
“我知你不会信他们所说,我知你会来问我,我知你不会原谅我。”
俞温书没有像白萧想的那样崩溃,他十分平静,似乎已经料到了这种结局,只是默默的转身。
“哎!你等等。”白萧叫住了他,俞温书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她还说了,你要是肯原谅她,就在六月初三去一趟富贵酒楼。”
俞温书摇了摇头,离开。
身后的白萧还在冲着他喊:“哪年都行啊,反正我家暖儿死了,你就随便了。”
垂柳赶紧追上自家公子,这个红衣服的男人让他感觉不太舒服。
“来人。”白萧脸上的笑容消失,站在崖边负手而立。
“主子。”林中迅速闪出一个黑衣女子,恭敬跪倒在地。
“那小书生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是!”黑衣女子闪身而去,悄无声息的跟在俞温书身后。
其实白萧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看这小子怎么也是跟自家师妹情投意合过,这深山密林,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再遇上个狼虫虎豹的,还是需要个人照看一下。至于监视去向,自然只是顺便而已。
白萧说的话基本都是白辞暖当初叫他转达的,不过以白萧的能耐,自然不会把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俞温书。俞温书会不会去富贵楼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人跟自家师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没有结局。
俞温书缓步往山下去,也不说话,跟在他身边的垂柳自然也是听见了刚才的对话,一时只觉得脑袋里一阵混乱。
“公子,那人是说的……是真的吗?”垂柳想了半天,还是出口问了俞温书。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脚下踩着草丛沙沙的声音,和风吹过树林的声音。
公子不说话,垂柳心中几乎就已了然,心疼自家公子之际,也没忘了去前边探探路。城南因为裂谷的原因并没有官路,自然也就人迹罕至,山上树木又茂盛,往哪看都是一个样子。
正困扰会不会迷路,钻出一片草丛正看见张大哥扛着两捆柴下山。
张大哥被草丛哗啦啦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由得举起手中的柴刀,待看清钻出来的是垂柳之后也是长出一口气。
“小兄弟办完事了?”
“对!我还一直担心会迷路,这下见到张大哥你,我可安心多了。”垂柳赶紧接茬。
“那就跟我一并下山吧。”张大哥又扛起刚才放下的木柴,给两人带路,俞温书脸色不好,纵使他一个粗糙汉子也看得出来,便也不像来时那样话多。
张大哥常年往山上跑,有时候也会打打猎,山上的路熟得不能再熟,没用多长时间就钻出了树林,远远地看见了那几座小房子。
“张大哥,我跟少爷就先走了,我家少爷心情有些……不太好,不是故意不与你说话的!”垂柳向张大哥鞠了一躬,身后的俞温书确实没有开口,但也行了个礼。
“没事儿,我也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事儿,谁没个难受的时候啊。”张大哥笑道,又反复问了几次他们俩去不去他家吃个午饭,都被回绝了。
俞温书与垂柳二人沿着大路返回城里,在城门口与垂柳告别,说是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让垂柳坐车回竹舍,自己忙完就会回去。
垂柳也不多问,知道自家少爷肯定不会骗人,留下行李细软就独身一人往车马驿去了。
俞温书在城门口犹豫许久,才决定去一趟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