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阮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听到有人能带自己去宿州,立马满口答应,决定先帮老板再忙活几天。老板也自然乐得有人帮忙,这孩子可怜,能帮就帮帮吧。
……
白辞暖这一年半来一直没带莫问的面具,如果带了也不会被人看见自己的脸,虽然她还不知道。
从彰州到宿州,白辞暖并没有很急,一路上走走停停,甚至还顺手捣了两家强盗的老窝。
小半月后,她才终于到了宿州,不过她没有回白府,而是先去了一趟千翠山。
推开熟悉的草庐的门,就看见已经长大了一些的垂柳一脸戒备的在院子里看着自己。
“来……来者何人!有何预谋!”垂柳并没有认出带着帷帽,又穿了黑衣的白辞暖。
“是我。”白辞暖摘下帷帽,顺手扔在门口。径直往屋里去了。
屋里并没有俞温书的影子,白辞暖以为他去山下授课了,垂柳却眼泪巴巴的站在门口拽着衣角。
“怎么了?”白辞暖冷冰冰的。
“少爷他……少爷他去彰州了,走了有些日子了。”垂柳带着哭腔道。
“继续说。”
垂柳被跟以前完全不同白辞暖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大概是五六日前,忽然有一封彰州来的加急信件送到了少爷手里,那天我跟少爷去学堂授课,收到信之后少爷有些失魂落魄的,就提前回来了。当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少爷回来之后在书房坐了很久,出来就跟我说要去一趟彰州。说要是这段时间你要是回来了,让你不要去找他。”
“信里怎么说。”
“当时我问了少爷,他也没回我,不过信件他没有带走,还在桌上放着呢。那字写得太草了,我不认识……”
白辞暖视线落在桌上,砚台底下果然压着一封信,拿起来,封面上写着俞温书亲启。信封自然已经拆了,里面的信纸上写了几行字:
近日彰州突发命案,死者为显州俞氏一家,忘俞温书收到信赶紧过来,遗骸已经替你收好了。
落款是彰州仵作
白辞暖愣住了,没有心思关注这封奇怪还有错字的书信写的如何。她没想到那位不卑不亢的老爷竟然是俞温书的亲人。
一定是他们调查错了。白辞暖只觉得头疼,像是要裂开一样。手里的信轻飘飘的落地,那几行字却重似千钧。
怎么可能呢,俞家是大姓,全国那么多俞家,显州那么远……一定是他们查错了。
“是他们查错了……”白辞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后背撞在书架上,书架上的书掉了几本。“一定是他们查错了!”
得去彰州找他。白辞暖咬破了嘴唇,没忘捡起地上的书信,推开垂柳出门,运起轻功转眼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