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暖就这么从停留了一年半的并州出发,往彰州方向去。
以为怕耽误了事,一路换马才到了彰州,彰州有白家的产业,但是还不多,白辞暖不想去麻烦,就在城外的薛家的车马驿暂住。如果目标来彰州,很大几率会到车马驿休息,毕竟远道而来,车马众多,城内的客栈都不好接待。
就这么住了几日,期间每日自己更换药粉,也不用乱动,伤口好的很快。
等带着金丝鱼纹的一家到彰州的车马驿停留休息,她的伤口已经几乎好了,这次没有去疤的药,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这日傍晚,白辞暖坐在二楼的栏杆上看夕阳,忽然远远地从彰州的方向来了一众车马,人数不少,倒也不算多,为首的马车帘子上醒目的金丝鱼纹吸引了白辞暖的注意力。
骑马的四人,看着像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护卫,两个车夫看着也是有些能耐。车下跟着走路的小厮有六人,丫鬟有三人,车上下来一个老头子两位夫人,还有两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看着就是大家的闺秀,生的一副好皮囊。
白辞暖冷笑一声,把这几个人都记到心里,免得出手时少了人。
这几个人在车马驿休息了两天,又继续向南出发了。白辞暖骑马远远的跟在后面。
开始的时候还距离很远,因为尚有人烟,不想被人发现。再后来越来越偏僻,白辞暖大胆的骑着马跟在队伍后面。
终于,前面的马车停了,一个小厮跑过来,道:“我家老爷让我问姑娘为何总跟着我们的车队,如果是同路,可以一起前往。”
白辞暖不说话,这老爷子听着是个善人,可惜了。
剑已出鞘,瞬间这小厮的头就飞了出去。
马车周围一片混乱,几个奴才拼了命往后躲,那几位会功夫的向白辞暖冲来。白辞暖觉得自己是高估了他们,这几个骑马的毫无用处,乍一交手就已经输了。两个车夫见骑马的拦不住人,对视一眼,一并向白辞暖冲来。
这两位年纪都不小了,白辞暖能感觉到他们内力深厚,若是单纯比内力,恐怕自己还真是敌不过。
“可惜了。”白辞暖冷哼一声,脚下迈了几步,身形瞬间出现在一人身后,剑锋一转,那人喷着血倒了下去。
“老子跟你拼了!”这两位是同门师兄弟,另一位见师弟死在这女人剑下,当即气息大乱,不顾一切的拎着砍刀向白辞暖扑来。
白辞暖僵硬的勾了勾唇角,两身错身而过,僵持数秒。那人像他的师弟一样喷着血倒下,白辞暖的帷帽却也被劈成了两半。
那几个下人已经吓傻了,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四散奔逃。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看见了她的样子,就已经注定了死亡的命运。
解决这几个下人,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再回到车前,那鱼纹的车帘被人掀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位精瘦的男人。
男人相貌倒是很是和善,看着一地尸体毫不惊慌,也是有几分骨气。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自然是有人出钱买你的命。”
“是谁?”
“恕我无可奉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算是你再给我加倍的钱,也没有用了。”
“想不到我俞某人一生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没想到到头来却死在你这宵小之辈手里!”那人站得笔直,毫不畏惧。
“有道理。”白辞暖冷冷道,手起剑落把那男人斩于马前。
不得不说,白辞暖还是很钦佩这家人,就连尚在车中的两位夫人以及两位小姐,看着家主死在眼前,也没有吓得求饶,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没有哭出声。
二十个人,不多不少。她又数了数。
“黄泉路下走好吧。”白辞暖事后将现场的尸体都堆在车上,一把火烧了。
而不远处的草丛里,一个枯瘦的小男孩用双手使劲的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哭出声,刚才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