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将那鱼骨头放进自己的怀里,如获至宝,肩头松然一泄。望着那院子里随意倾洒的阳光,她的眼睛变得迷离,整个人蒙上涩涩的气息。
三日期限已到,玉离依照徐子落的约定,去了春华楼。
此处,乃是云州城最大的茶楼,屹立在云州城中央。它全是金丝楠木搭建而成,金色渲染了整个茶楼,每当在阳光的照射下,总会让人看见精美绝伦的画面。春华楼的茶大多是比较名贵的,龙井,大红袍,碧螺春……应有尽有,因而,吸引了各地爱茶人士。
玉离来到春华楼时,整座茶楼已经被徐子落包了下来,没有了往日的座无虚席,倒是更显寂寥。
徐子落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两列身着黑袍的侍卫。
玉离轻挑嘴角,果然是有钱人家的主!
徐子落不以为意地品着茶,“你来了。”
玉离稍稍带着笑意,“子落姑娘的邀请,玉某怎会不来呢?”
徐子落也笑脸相迎,“玉阁主,这是春华楼才新进的大红袍,不品尝一下?”
玉离望了一眼桌上的紫砂瓷杯,杯里装着茶水,她踌躇了一会,便拿起来一饮而尽。
那方传来“啧啧”的声音,“玉阁主,这茶得慢慢品,方知其中滋味!玉阁主这样粗鲁而饮,还不如喝白开水来得痛快!”徐子落边说边摇头,似笑非笑的一顿嘲弄,“玉阁主,你这样心急,可就打破了春华楼心静品茗的意境了!”
玉离轻而笑道:“子落姑娘,玉某行走江湖多年,最重要的便是耐心!但也是分人来的!”
徐子落听出了玉离的暗讽之意,她暂忍心中怒火,转而露出笑颜,“玉阁主,是子落唐突了。”
“还请子落姑娘如实告知当年真相!”玉离将话挑得直白。
“好,本小姐既然买了玉陌,便遵守江湖规矩,免得被世人嘲笑!”徐子落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道:“当年,你爹本是离罗谷的谷主,受任守护灵武果,却在一次击杀抢夺灵武果刺客的时候被你娘所杀!”
“你胡说!”玉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娘杀了她爹?这是什么荒谬事情!
“事实就是如此!”徐子落被玉离无缘无故地大吼一声,心中顿时惊恐,这个女人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吼那么大声,她的耳朵都要被玉离震聋了!
玉离怔愣在那里,她的双眼晕染着苦涩的泪花,嘴唇不住地颤动,脑子一片混乱。
怎么可能?她怀疑过陈霄,甚至认定他就是凶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她娘亲杀了她爹!
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陈霄告诉过她,当年离罗谷之人都隐居在七稷山,而且还有结界,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入离罗谷!那怎么还会有人进入谷中抢夺灵武果?难道是谷中出现了奸细?和谷中之人暗中勾结?
但这也让她的内心一阵痛裂,如果那个奸细就是她娘亲的话,那她该如何?这么多年内心的仇恨该找谁?
徐子落见玉离一会神情恍惚,一会痛苦不堪,一会又陷入沉思,她心情大好,“玉阁主,你要的真相,我已经给你说了,本小姐便先行告辞了!”
玉离恍然想到了什么,瞬行挡住了徐子落的去路,“呵,离罗谷本就脱离江湖许多年,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你怎会知晓?”
她不容徐子落逃脱,牢牢地掐住徐子落的脖子。那几个侍卫见状纷纷向玉离攻来,但却被玉离用法力震住,甩在了地上。一时间,房间内传出噼里啪啦一阵响的声音。
“说,究竟是何人告诉你的!”玉离目光如炬,蓄满了所有的愤怒。
徐子落不停地用手扯着玉离的手,她不断地咳嗽,试图从狭缝中获得一丝呼吸,“你……放……手!”
“你确定要再隐瞒于我吗?小命不想要了吗?”
“放开……我,我……说!”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我定将你捏碎!”玉离丢开她,美眸一阵阴狠。
徐子落由于重心不稳,踉跄地退了几步,她慌乱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这一刻,她才体会到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过了好半天,徐子落平复下来,才开口,“前几日,我本在家中院里赏月,那月亮明镜透彻,月光清冷冰凉,忽然一道黑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由于害怕,便想要大声求救,但是那人迅速将我的捂住,不让我发出声来……”
玉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流露得非常明显,徐子落赶忙说重点!
“那人说话是男子的声音,他说,要想得到玉陌,就要按照他说去做!”
玉离紧捏着拳头,“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要你说重点!”
徐子落用手抱头,可怜兮兮地哀怨,“我总得铺垫一下吧。”她慌张地在缝隙中看了一眼玉离,“好好,我马上就说到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