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水红纱裙,精心装扮过的女子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同麟毓有五分相似的桃花眼里染上了泪意。
帝君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她知道,那个人是麒麟族三公主,也是天界前战神,是帝君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可她还不是死了!
为什么死了还要同她争帝君!
林玉儿眼里含着泪,面上却忍不住显露出几分嫉恨之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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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数十日过去,容祈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麟毓收拾好东西,准备翌日回家。
容祈有些闷闷不乐,好不容易眼里有他的心上人,揣在怀里还没捂热,这又要回去父母宗族身边,一去还不知道要多久。
还是早日娶进门是正经啊!
一袭白衣,风姿俊逸的白泽族主君大猫一样跟在麟毓身边,粘人得完全不像一族主君,容二觉得辣眼睛,不肯再往两人跟前凑。
容祈尤嫌不够,整个人恨不得长在麟毓身上,声音腻腻歪歪:“阿毓,要不我去你们麒麟谷住几天吧?你看,我伤都还没好全呢……”
麟毓瞧着捂着胸口一脸虚弱的容祈,冷冷的开口提醒:“伤在左边,你捂的是右边。”
容祈闻言,立马将手挪到左边,继续哼哼唧唧。
麟毓:“……”
其实容祈心里也明白,白泽族这个时候离不开他,而麟毓担心麒麟谷,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可是他心里舍不得啊!
哼哼良久,麟毓终是心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软声道:“容祈,要不你明天送我回谷,我把你正式介绍给我阿爹阿娘?”
容祈双眼一亮,立马坐直了身子,飞快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飞身出门,去找容二拟定礼品单子去了。
麟毓脸上的笑意快要掩藏不住,心头不可遏制的漫过一阵阵暖意。
夜晚,麟毓将她去凡间之前就埋在杏树下的两坛青杏酒挖了出来,在春院杏花树下摆了食案,预备同容祈小酌几杯。
容祈并不知晓麟毓吃杏会醉,相反,他看到的麟毓千杯不醉——当年她就是这么灌翻她的一票下属的。
昆仑顶的夜晚来得格外早,容二抱着厚厚一摞精挑细选出来的宝物登记册供容祈过目,容祈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下着急,想去赴佳人约,又不想明日因为礼单问题在心上人爹娘面前落个差评,只得耐着性子一目十行。
容二瞧着自家主君书页越翻越快,频频抬头看外面的天色,想起姑娘小厨房今日似乎加了菜,心下了然,却仍旧老神在在,木桩子一样站在原地,心里憋笑,看自家主君难得的着急失态。
容祈终于忍无可忍,“唰”的起身,宽大的袍袖带翻了一片书册,丢下一句:“都带上!”,急匆匆出门去赴心上人的邀约了。
容二认命的整理着现场一片狼藉的书册,眼眶却止不住发酸。
真好!
他从少年时就一直跟着主君,一路看着那个倔强的瘦弱少年如何吃尽苦头,如何殚精竭虑筹划,又如何逆风翻盘,步步惊心。
而那样冷漠的少年心底,却一直住着一个姑娘。
他站在他身后,看他如何仰望着那个璀璨的姑娘,他不止一次替他心酸,那样光彩照人的姑娘,哪里会有机会注意到他?
直到九万年前,主君见了顾兴怀——那是他心上人的未婚夫的先生。
两人原本就是好友,那次不过也就饮酒赏花,再普通不过的好友相聚。
可他隐隐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他听见主君轻声叹息:“敖卿卿,我给你机会,端看你如何选择。”
他不是很懂。
毕竟智商是硬伤。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为主君抱着他心心念念了好多年的姑娘回来了!
虽然是几片残魂,但也聊胜于无啊!
不对!主君暗恋的姑娘可是天界战神,怎么变成几片残魂了?
容二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神魔大战,战神护卫的天宫失守,而战神的未婚夫回援来迟,一代战神陨落,魂飞魄散。
容二其实挺想问,不是说魂飞魄散吗?那主君怀里的残魂哪儿来的?
容二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又好似不太明白,他也懒得去想,毕竟现在自家主君失魂落魄,一身伤痕,嘴里喃喃着:“阿毓,我没想过伤害你……他怎么敢真的将你丢下……阿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