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毓看得心头一跳,赶紧拉住容祈另一只完好的胳膊让他在软椅上坐下,手中祭出治愈系法术。
“怎么伤成这样!”
容祈长长的睫毛垂下去,黑曜石一样的眸子满是委屈:“还不是那帮子又没用还贪心的嫡系!”
容祈白泽族的事从未瞒过麟毓,甚至当时麟毓还替他出过不少主意,对于容祈同白泽族嫡系的关系麟毓一清二楚。
四大家族除了从不纳妾的麒麟族,其他三大家族都是子嗣众多。即便是只有嫡子的麒麟族,也从不遵循天庭那套嫡长子继承制,从来都是在新一辈子女中挑选能力最强的,通过考验再继承主君之位。
容祈是新一辈中天赋最好的,却并非正统嫡出,白泽族嫡出向来不服容祈,自己能力不足,偏偏心比天高,总想取而代之。
麟毓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种人,自己没本事,见着有本事的人上位又心生嫉妒,暗地里使绊子。
不过眼下还是好好治伤最紧要,这一刀要是不好好治,以后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毕竟容祈可是白泽族主君!
“你怎么不让族医先替你医治?”麟毓一边给容祈缝合,一边问到。
毕竟昆仑离这里也不算近,路上耽搁一下就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我们那个族医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谨小慎微,用药保守,要他来看估计这胳膊就废了!”
容祈嘴上说着话,眼神却偷偷盯着麟毓。
麟毓想想那个吹胡子瞪眼睛的老顽固,也是。
容祈见麟毓不再多问,只配合着治疗,眼尾红红,却一声不吭。
麟毓替容祈敷好药,又半扶着容祈一圈一圈的缠绷带。
容祈见麟毓全神贯注,两人凑得极近,歪了歪头,没骨头一样的往麟毓身上靠。
麟毓怕碰到容祈的伤口,手里又还有绷带没缠完,只得一手攥紧了绷带,一手去推容祈的脑袋:“别闹!绷带快散了!”
容祈不依,仍旧软绵绵的往麟毓身上靠。
麟毓假装生气的在容祈受伤的胳膊上拧了一把,还特意避开了受伤的地方,容祈一瞬间眼尾红红,声音低柔:“疼……”
美人总是让人怜惜的,何况容祈如此楚楚可怜的伤美人。
麟毓一瞬间就软了心肠,只得柔声哄到:“先让我给你缠好绷带,行吗?”
容祈这才不情不愿坐直了身子,任由麟毓给自己绑好绷带。
容祈缠完绷带,又赖在麟毓房里不走,美其名曰自己是伤患,需要被照顾。
麟毓只要一露出要动粗的念头,容祈就软绵绵的喊疼,麟毓无从下手,也就任由容祈霸占了她的床榻,起身入定修复内丹去了。
熊小花和狗子一觉醒来,两人化成人形,装成寻常凡人一样下楼来洗漱煎药,正遇上了衣襟整齐从麟毓房里出来的容祈。
两人惊得目瞪口呆,妖医房里有雄性!
然后下一秒,万兽之王身上隐约透露出的威势就逼得两妖本能的匍匐在地,打心底的畏惧。
容祈一身月牙色白袍,皎若明月清辉,稍稍收敛了浑身威压,面上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却并不解释,只出门打了水,又端进了麟毓房里。
熊小花跟狗子隔着一扇门,隐约听见男子温柔的声音:“阿毓,水我都给你打来了,要我帮你洗吗?”
狗子精神一震,眼里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火,发间冒出一对竖的笔直的狗耳朵,要不是白衣男子周身气场太强,他恨不能贴到门上去。
脸带刀疤的熊小花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骇人的疤痕,心底微微泛起丝丝缕缕酸意,却又明了自己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熊小花默默的起身,一言不发的兀自洗漱煎药去了。
竖起耳朵听八卦的狗子见大哥走了,连忙收起耳朵追了上去。
“大哥大哥,那个长得跟玉雕的一样的男人是谁啊?”
“他从妖医大人的房里出来,是妖医大人的夫郎吗?”
“大哥大哥……”
熊小花刚刚酝酿起的那一丁点酸涩的情绪,在狗子的追问下终于散去了。
熊大哥一脚踹上狗子的屁股:“罗里吧嗦的,滚远点!”
被踹的一个趔趄的狗子揉了揉被踹痛的屁股,屁颠屁颠的又跟了上去。
房里聆听着门外一切的容祈拧干毛巾,唇角微微勾起。
不自量力的追求者,还是需要他来宣示主权,才会知难而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