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话说在前面,我这里诊金可贵!”
一袭淡粉色绣花纱裙的麟毓手里拿着把寒冰玉为骨的折扇,一头乌发因为天热编成辫子盘于脑后,用一支白玉簪固定,冰肌玉骨,一双桃花眼懒懒的瞥一眼门口的两人,声音还带着几分小姑娘的软糯,看着是个娇娇软软容颜绝色的小姑娘,一身气势却迫人。
“好的好的,诊金定不会委屈了妖医大人。”灰袍男子察觉到麟毓身上的气势,瞬间就降下了身段。
倒是脸带刀疤,长相凶狠脾气暴戾的黑衣男子眼里闪过惊艳的光芒,瞬间也收敛了脾气,努力扮成和蔼的模样:“妖医大人说的是,我们定不亏待妖医大人。”
“去那里躺着。”麟毓手中折扇一指用来把脉的那间房,另一只手一招,一个银制的四方小箱子就到了手中。
回头一看,黑衣男子还没挪上软塌,麟毓手一挥,男子只觉身上被一股暖流包裹,轻飘飘的就上了软塌。
麟毓用烈酒净了手,又带上了手套,这才去翻看黑衣男子鲜血淋漓的一双脚踝。
“脚筋断了。”
麟毓给出诊断,转而右手两只凌空一划,一张闪着金芒的纸张就落在了林璟怀里:“中火,三碗水煎成一碗。”
林璟捧着药方去了后院。
黑衣男子愣愣的,脸上浮起一丝听天由命的绝望之意:“二弟,我们回去吧。”
“不,大哥,你是为了救我才被补兽夹夹住的,我们不能放弃啊!”灰袍男子说着又扭头过来哀求身量娇小的绝美女子:“妖医大人,求求你救救他,就算用我的脚筋去换我也愿意!”
“哦?”麟毓挑眉。
看不出这灰袍男子看着又胆小又怕事,倒是个忠义之妖。
“我救你本就是你我兄弟投缘,我不需要你这样报答我!”黑衣男子有些生气,脸上的刀疤越发狰狞起来。
“行了,我又没说不能治,你俩这是抢着当残废吗?”麟毓一出声,两人皆是双眼亮晶晶的望向她。
他们妖物崇尚武力,弱肉强食,很少会有妖愿意去修习在他们眼中相当于鸡肋的医术,而少数的妖医也是能打能抗,医术还不是那么精湛,一个个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打人,指不定还没治,旧伤未愈,就又添新伤。
像这种断手断脚的,用灵力止止血,死不了就行,治了也不过是个残废。
“能治……好?”黑衣男子的脸上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
“嗯,”麟毓脱下手套,嗯了一声,又补充道:“完全恢复如初可能不行,但正常行走应该没问题。”
其实麟毓的话还有所保留,如果配上她炼的药,后期好好复健,恢复如初也不是不行。
只是她炼的那药中间有一味是昆仑顶才有,她现在也拿不到。
林璟去了后院煎药,剩下的两人便瞧着麟毓用药物清洗了黑衣男子的伤口,转而从自己的小箱子里取出一根……弯针?
“妖医大人,这,这是做什么?”灰袍的小个子一脸惊恐。
“缝起来。”麟毓头也没抬,出手如电,一掌劈晕了同样一脸惊恐的黑衣男子,然后从百宝箱掏出一颗硕大的蛟珠,就着亮光迅速将男子断掉的脚筋缝合起来。
一旁的灰袍男子见一向在山中称王称霸的自家大哥,在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妖医手里一招都没抵住,就被劈晕了过去,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又瞧瞧姑娘手里价值连城的蛟珠,心里想着把自己扒皮卖了也买不起,又默默地躲远了些。
麟毓忙完了,见林璟煎药还没回来,吩咐身边默默缩成一团的灰袍男子:“把你家大哥挪到二楼的客房去,白天不许出来,要是吓坏了我家的客人……”麟毓扬了扬自己粉粉嫩嫩的小拳头,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的好的,妖医大人放心!”灰袍男子忙不迭的点头,上前就要去抱黑衣男子。
然而灰袍男子卯足了吃奶的劲也没搬动一丝一毫,反而累得直喘粗气,仰面躺倒在软塌旁。
麟毓翻了个白眼:“渣渣!”
上前一步,单手拎起胖的跟熊一样的黑衣男子,轻轻松松上了二楼,推开最里面的一间房门,还是放轻了动作,小心的将人放在软塌上。
灰袍男子一脸崇拜的跟着麟毓上了二楼,又一脸崇敬的目送着麟毓离开,这才打量起现在的房间来。
虽然只是普通的原木家具,却都仔细的刷了漆,房里干净整洁,被褥也都是全新,茶具水盆一应俱全,窗边桌案上还摆了一盆绿植,空气中隐隐浮动着令人安心的祥和之气。
灰袍男子替自家大哥脱了鞋,除去外袍,又盖好被子,这才出去寻还在煎药的林璟。
灰袍男子到达后院的时候,名唤林璟的小少年正在煎药,妖医大人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躺椅上乘凉,一只白玉一样的玉手上托着一块绿皮红瓤的寒瓜,另一只手还不住的摇着扇子,见着灰袍男子进来,招呼到:“你……你叫什么来着……”
“小人名叫狗子。”见麟毓叫不上自己的名字,灰袍男子连忙接上麟毓的问话。
“过来吃寒瓜!”麟毓一双桃花眼上下扫了一眼灰袍男子,原来原型是只豺狗。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仍旧招呼到。
灰袍男子,也就是狗子,一脸惊讶:“叫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