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的小锅里,月白蒸了白米饭。怕连着外头的小厮不够吃,饭、菜便多做了些。等他们忙完,月白收拾好餐具,将碗筷一一端了出去。
不知道老太爷的口味,月白这次的饭菜只算是中规中矩。好在晁老太爷对于饭菜并不讲究,毕竟行军打仗数十年,野菜连土都挖着吃过,能吃上饭菜已实属难得。
等吃完了饭,晁老太爷跟夏凌霞下了会儿棋,月白却在一旁看的哈欠连天、坐着直打盹儿。两人皆看不下去,忙打发她去睡觉。就这样,小厮领着月白穿过走廊去了一处客房。推开门,却没有床榻,只有睡觉的席子。
小厮替她在地上铺了床铺,原本困的不行的月白一沾到枕头边睡着了,可睡了一会便醒了,她记得自己睁开眼,盯着屋顶迟迟不肯就睡。
“奇怪,怎么越发睡不着了。”
月白欠起身子,从被窝里爬出来,然后开了门走到了小院里头去。那里有好几棵枫树,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在月色下统统交汇成银色与黑色。
月白在屋檐下慌神了好久,才看见原来树下有个人影,忙被惊起指着他大呼“何人”,结果树下的人将刀剑一亮,趁着冷光晃眼一瞬逃了,随身的东西还掉了。
这下,月白赶紧追上去,捡起那东西看了一眼,却发觉是刻着“永日”二字的玉牌,顿时诧异不已。
见那人径直跃过了墙头,她自己也赶紧爬上去,可墙头上了一半却卡在了上面,怎么也下不来。月白开始怀疑人生,半吊着身子冲那人的身影喊道:“别跑!小贼!”
可那人却跑的更快了,不过眨眼的几瞬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次醒来时已是早晨,月白瞧着被自己跺散的被褥才知昨夜里的荒乱是场梦罢了,随即又想起了那枚玉牌,四下寻找了一番却什么也没找到。
“永日……永日……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月白苦思不得其解,索性翻身继续睡觉。刚睡了不足一刻,夏凌霞便过来叫她起床,见叫了几声没反应,最后只好将她的被褥一收放进壁橱里了。
“快些起来,咱们吃完饭就赶紧回了!”夏凌霞吩咐道。
月白听罢才慢悠悠地从床铺上爬起来,乖乖的穿上鞋袜,然后套上中衫、外袍去洗漱梳头。
自然,又是晁老太爷替她绾发簪钗。
“小月白,你这头发可要好生养一养了。不然等年岁大了,还是这般枯黄呐!”
晁老太爷一边拿篦子掸去结发处的杂物,一边细声感慨道。
“那要如何养呢?我已剪了不少的头发,现下也是天天拿发油护着,左右不会还要喝黑乎乎的药吧?”月白问。
“你在吃食上是必须得改了。我这有方子,你回去做成药丸,两天一颗服下去,一个月就能见效。”晁老太爷说着,将压在小匣子下面的药方递给她。
“这是——”
“绿云丸。循上头的方子将药材寻齐了然后碾碎了,拿去小火熬煮,待水蒸干,将她们搓成小圆子大小即可。”
月白一一应下,老太爷见她点头,又追了一句。
“别看我现在一头白发,我可是靠着这方子到了五十岁也没几根白头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