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显然不怎么相信,她一向温润如玉的大哥怎么可能把人气哭,她严重怀疑阿娘将事情说得严重了些。
秦夫人又道:“黎夫人因为这事儿都不理我了,你说说,生个儿子有什么用。”
秦霜咽了咽口水,这问题她回答不了。
秦润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他也觉得这不是儿子能干出来的事,可人姑娘回去的确大哭一场,这是不争的事实。
秦霜看向秦淮,很想问问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秦霜和秦淮在父母屋里待了许久,最后两人并肩出了院子。
秦夫人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沉默良久。
这边,秦霜出于好奇,跟着秦淮去了他的院子。
秦淮知道她的小心思,相亲那事儿的确是他故意的,他对那三小姐也有些歉意,只是这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秦淮回了屋,坐在案前,拿起一旁的《道德经》看,任由秦霜怎么问他,他就是不透露半个字。
实在是撬不出什么料,秦霜索然无味地离开了。
秦淮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道德经放下。
松华院。
秦润和夫人相对而作,白衣飘然,中间的桌子上一盘棋,边上煮着茶,雾气腾腾,仿若一副隽永的画作。
秦润手执黑子,故作纠结地落下,反送白子一片江山。
“你这臭棋篓子,这么多年下棋还是没长进。”秦夫人没好气道。
她抓起一颗白子,低着头盯着棋盘瞧了半天,久久未落下,她用余光瞥写秦润,见人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快。
她抬头看向秦润,用白子抵着下巴,轻轻摩挲,道:“阿润,这下棋太没意思了,不下了。”
秦润点点头,夫人说什么都对。
“的确没意思,咱们要不做点别的事?”秦润提议。
秦夫人将白子扔回棋笥中,默默拿起秦润倒的热茶,喝了一口,一股暖流瞬间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黎家那边又用传讯纸蝶送了消息过来,黎夫人字里行间都是怒气,三小姐和秦淮是彻底没戏了。
秦润默不作声,这事儿他不好多言。
秦夫人将传讯纸蝶收了,气得不行:“都是你的儿子干得好事。”
秦润连连点头,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秦夫人又对着他撒了一通气,才罢休。
可儿子也老大不小了,秦夫人是真的着急,她眼中光芒闪过,抓着秦润的手:“夫君,你说让霜儿嫁给阿淮怎么样?”
秦润诧异地看着夫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半天没消化。
不是他不同意,只是要这女儿突然变成了儿媳妇他恐怕难以适应,再说了儿子闺女都大了,他们什么想法,还得问问,强扭的瓜不甜,硬生生绑在一起的两人也成不了鸳鸯。
偏偏秦夫人自得其乐,一个人在那儿瞎幻想。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霜儿将来总归是要嫁人的,她本来就不是咱们俩的骨肉,她要是嫁给阿淮,我就能天天瞧见女儿……”
秦夫人自顾自地越说越开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视了一旁脸越来越黑的夫君。
倒不是因为秦润不同意这门婚事,可是心里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秦夫人说什么他皆跟着附和,心里却盘算着晚些跟秦淮说一说,让儿子有个心里准备。
秦夫人说风就是雨,秦润来不及反应,她就命弟子去将秦淮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