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事请奏!”
“准!”
“近日,频繁落雪,京中堆雪高二尺者已为常态。有甚者,高达一丈有余。虽瑞雪兆丰年,但雪数过,非喜态也。
且星有西宫白虎明亮异常,南宫朱雀微弱之象。西宫白虎,深秋初冬也;南宫朱雀,寒冬早春也。已入冬之中,应为白虎渐暗,朱雀愈明。今,雪之异,星之怪,预安国将有灾也,且非人祸,而为天灾!”夏掌史说最后一句话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夏掌史说完后,安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而群臣哗然。
“可知是天灾于何时何地?”安帝语中有明显的急切与担忧。
“启禀陛下!请恕微臣无能。”夏掌史拱手作揖,“且此象非微臣所得!”
这话刚落下,群臣间便炸开了锅。
“竟然不是夏掌史所得?那又会是何人?”
……
“也许,此相非真也……”
……
“那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
听着群臣的争吵之声,安帝扶了扶额头,怒声喝斥:“闭嘴!”众臣皆被吓到,刷刷地跪了下来,头伏着地,不敢出一声一语,甚至大气,生怕惹怒了他们的陛下。而夏掌史独自一人站在大殿之中,颇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夏爱卿,继续说!”
“此象乃是新晋睿生殇寂所得。”
“殇寂……”安帝手指轻轻敲着刻着金色龙纹的案几,只听得大殿中“嗒……嗒……嗒……”
“来人,宣睿生殇寂来光华殿!”许久,安帝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面色沉重,但声音中仍有不可侵犯的威严。
半月后,安国即将迎来腊八节,云城中百姓也正在为腊八做准备。而朝廷也正在筹备腊八祭,祭祖敬神的同时,更为驱鬼治疾。冷空气中弥漫着节日的气氛,变得暖和些许。
然而,岭阳却是另一番景象……
“急报!急报!岭阳发生雪崩……”
大殿上,安帝忧心忡忡,眼中有可见的红血丝,眼睛周围也浮上了青黑色的眼圈,枯黄的脸毫无血色。不难看出,安帝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自从半月前,睿司预言上禀后,安帝便忧心不断。一边催促着睿司寻出天灾何地各地,一边忙着安国与云祁的结盟之事,鲜有时间好好休息一番。
三日前,睿司预测出天灾方向在云城东边,他便派人去巡查。却没有想到灾祸来的如此之快,巡查的京官还未回来,先等到的竟是岭阳发生雪崩的消息。
岭阳是云城的最大的辅城,离云城不远,乘马车的话,也就半天的路程。
“启禀陛下,据微臣所知,昨日半夜岭阳北边的云岭发生雪崩,死了许多百姓。至于从雪崩中幸存的百姓,又流离失所,寒冷的冬天食不饱衣不暖,露宿在岭阳的街头或破庙中。”一位鬓发已半数花白,约莫六十多岁的老臣立于大殿之中,声音掷地有声。
“你说的这些,朕都已知晓!”安帝眉戚得快要成一团,微眯着眼,中指揉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