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到如今,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花娇月的温顺乖巧只是装出来的。原来这里的人只有自己活的最是真实,心口面永远是一样的,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开心了便笑,难过了便哭,生气了便大声嚷嚷。
而他们呢,他们似乎每个人都带着一副面具,对自己毫无一丝感情的离王,可以为了利用自己戴上一副对自己深情款款的面具。和离王定下海誓山盟的花娇月,可是为了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在自己的身旁装作卑躬屈膝,温顺乖巧。即便看着心爱之人和自己相依,依然满脸平静。
不过想来,这也没有什么奇怪,这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戏,入戏的只有自己罢了。
翠微送来一碗汤药,欲要阿尧服下去,阿尧拼死反抗,只是由于常年卧病在床,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所以没几下花娇月便着人将阿尧按住了。
在旁的听音挣扎着欲要来阻止,却被花娇月带来的人死死的扣住了,任凭她喊的撕心裂肺。后来由于听音的喊声骂声太过吵闹,花娇月命人将听音打晕了。
在听音晕倒的最后一刻,她看到花娇月带着的人将那碗汤药给阿尧灌下去了,阿尧拼死的反抗挣扎,却也一口口的呛进汤药。
再后来的事听音就再也不知了,待她醒来之时阿尧已无气息,身体都冰冷了。
她看到坐在房间里的花娇月,她扑了上去欲要掐住花娇月,然后替阿尧报仇,却被花娇月一句话给阻断了,“听音,你在上京还有个弟弟是吧?”
听音僵住了,怔怔的看着她,花娇月不慌不忙的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纸,摊开上面的内容,顿时听音只觉得后背一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那是一封求救信,是听音弟弟写的,听音认得弟弟的字迹。求救信的内容是弟弟在上京已经被离国安插在齐都的间谍控制。
听音抓着那份求救信浑身都在颤抖,她问花娇月,“你到底想怎么样?”
花娇月阴冷一笑,低下了头低声与她说道,“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准保你的弟弟可以平安无事,但,你若敢不听话,那后果你自是知道的。”
听音听的浑身都发颤,她自幼丧失双亲,如今她在这个世上弟弟就是她唯一有着血缘的亲人了,她自幼就进宫伴在阿尧身旁,不得在他身旁照顾他,心中本就愧疚,如今见弟弟被离国的人挟持,更是内心一片慌乱担忧。
现下只有花娇月说什么,她听什么了。而花娇月需要听音做的便是待天亮了就去向离王禀报,说往后病故了。
而今夜,她不曾来过王后的寝殿,也不曾喂王后服下那碗汤药。
这算起来并不难,可是这却是谎报了阿尧的真正死因,这对听音来说,就是要时时经受良心的谴责。
可现下,为了弟弟,她只有这么做了,她只有昧着良心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