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奕辰很清楚祁镜的实力,或者确切地来说是很清楚祁镜手里那几个医生的实力。才区区五人份的病历,根本不在话下。
要是自己没这份实力,怎么能带得动这些医生。
事实确实和她想的一样,甚至要更魔幻一些。后台早已经被玩成了剧场,临时找来的胡东升和高健被强制性地摆在了一张软垫上。
“祁哥,你这是强人所难”高健从没想过自己要做这种事儿。
“觉得为难?”
“你来试试,你试你也为难!”
胡东升就躺在高健身边,两人都扭出了同一个曲线,互相贴合在一起,用来还原某次上门诊疗的现场场景。
“你是想让小梅来代替高健吧。”祁镜叹了口气,“没事儿,我现在打电话回去问问她肯不肯来。”
“别,不要,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要是真觉得为难的话,我也不强迫你们。”祁镜坐在一旁,转身提笔准备把纸上排在第五条的病历轻轻划掉,“之前说好的那件事儿就算了吧。”
胡东升咬咬牙,想着划掉就划掉,大不了自己翻书找答案去。也实在是这个姿势太过羞耻,还是当着数百人的面,他还没到为了知识不惜出卖自己灵魂的程度。
然而,还没等他下定决心,身旁的高健却一口答应了下来:“知道了,全听你的!”
“喂,高健,你这”
“怎么了?”高健回身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不想知道答案?”
在胡东升的眼里,这是一种透彻得毫无尘埃的眼神,带着对知识无止尽的追求,干净得让他动容。他看了看身下狭小的蓝色瑜伽垫,身旁一起在医学事业中上下求索,精神近乎升华的同伴
“玛德,拼了!不就是一场戏嘛,演了!”
“不错不错,就是这种气魄,不过”祁镜也看向了地上的瑜伽垫,摇摇头,“我又考虑了一下,垫子不能用。”
“啊?不用垫子?”
“你们想啊,台下那些人的视线是和场上地面齐平的,你们躺垫子上也就后排看得清。”祁镜动了动手指,示意两人站起来。
“祁哥,你别玩我们啊”胡东升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就站着演吧,把效果拉满。”
12月31日,04年的最后一天,丹阳医科大学教学区云阳楼三楼大礼堂,五百人座无虚席,共同看了一出年末“大戏”。
胡:喂,我和女朋友在那个,好像出了点状况
祁:什么状况?
胡:你们人来了再说吧
祁:有没有出血?
胡:没有,快来人吧,我受不了了!
一段简单的对话过后,祁镜走出幕后来到讲台边,把胡东升和高健晾在一边:“一线急救就是这样,有时候电话打来的时候根本不说清楚情况。”
他的出场伴随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同时,也让急救中心那些同僚甚至坐在第一排的肖万松、林振感受到了大学生们的热情。
“没想到这小子那么有人缘。”肖万松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只是咱们内部的会议,没想到来了那么多人。”
“听说都是慕名而来的。”林振显然做过了些“民意调查”。
肖万松不喜欢教学,也不喜欢热闹,不过在见到这阵仗后,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两手抱胸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
这还是纠错会议吗?还是病例讨论吗?
在他看来当然不是,这是一场妥妥的招新大会,为一线急救培养下一代人才的好机会。这么好的事儿,他这个急救中心主任高兴还来不及呢。
“大家冷静些,冷静些”祁镜轻轻扣了扣桌面,压住了台下的声音,“咱们言归正传。”
第一个病例选的就是当初让祁镜上门解决的一对男女朋友。
女的过度紧张,男的也有隐情,最后在持续性的平滑肌痉挛下,两人就像搭上了锁扣一样,根本分不开。其实原因很简单,不过想要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因素需要一些阅历和经验。
“这次说是研讨会,其实更像是交流会。”
祁镜把麦克风交给了一旁的学生主持:“大家都学过解剖、生理、生化、病理,对人体和疾病应该有个基本的概念。未来都是医生,平时工作的时候就要从病人的角度出发,没点乱七八糟的想法怎么行。”
“我觉得是男的问题。”一位男生率先拿到了发言权。
祁镜有些好奇:“哦?怎么说?”
“肯定是构造上的问题。”
“哦,构造上的问题”祁镜在周围的暗笑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真是构造上的问题,那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这”
“我,我,我来说!”见男生吃了瘪,一个女孩接过了主持手中的麦克风,“我也觉得是男的问题,有时候往口袋里装东西容易,但想拿出来却要废一些周折。,应该是角度问题。”
“角度问题。”祁镜点点头,手指轻拍手心,“精彩精彩,还有其他观点吗?”
麦克风在主持的帮助下移动到了一位年轻人的手里,看穿着应该就是急救中心的在职院前医生:“应该是女的问题,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女性过度紧张,进而导致的平滑肌痉挛。”
说得有理有据,专业与非专业,一看便知。
“那如何处理呢?”
“来一针阿托品,应该可以缓解痉挛。”
“答得不错。”祁镜恢复了正经的模样,给回答予以了肯定,但却没有给下定论,“还有没有别的想法?你们不会以为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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