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五，兮夕窝在庭院的摇椅上晒太阳。

烟斗里跳跃着猩红的火星，何老闷啜着烟嘴，舒服地眯起眼。

轮胎在庭院门口停住滚动，一辆黑色奥迪上，下来一对母女。

红砖砌成的半米高围墙，爬满厚重的青苔，灰色水泥包裹着楼房，简单三层，农村常见的房型。

陈馨然从进院开始，高抬着下巴，纡尊降贵似的。

兮夕躺着不动，斜了陈馨然一眼，视线挪开。

“妹妹鼻孔朝天累不累？”兮夕慵懒地轻声出口。

陈馨然重重地把提着的一箱纯牛奶一放，叉着腰呛声：“要不是妈妈非要来拜年，你以为我会来看你这个死穷酸的。”

兮婷婷拉住陈馨然的衣摆示意她噤声，春风拂面地将手中拎着的保健品轻放下，牵着陈馨然到何老跟前。

“爸，您身子还好吗？”

何老吐出一圈烟雾，俯身，烟斗杵在水泥地上敲了敲。

“当不起这声爸，兮婷婷，你若是来这儿接兮夕一同生活，只要你爱她护她，尽上做母亲的责任，我这个老头子没意见。”

兮婷婷温婉的笑容僵了僵。

“不是这个意思，兮夕跟您生活这么久一定舍不得离开你，我带馨然来拜访，一是看看您和兮夕，二是想同您商量个事。”

兮夕听罢，坐直了身体，起身从屋内搬来一把竹椅，挪到兮婷婷臀下。

回到自己躺椅上，兮夕抓了一把瓜子，磕着，满眼是听戏的状态。

兮婷婷见何老爷子和兮夕完全没有进屋谈的准备，只能撩起衣摆柔柔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