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傅太保俞歆出列赞道:”陛下英明至此,则天下兴盛,万民幸盛!“百官随即纷纷下跪,山呼万岁。
太皇太后也感到,年轻人就是有朝气,我是什么也学不了了,正好早几年就把天下交给这个小伙子吧!王风很高兴,当他也跪下一起山呼万岁后,却觉得好像下肢有点不听使唤,忽然冒出了冷汗。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双腿好像没有知觉了一般。
很快挨到退朝了。他一直等到所有人走了之后才再次想办法站起来。
最后是王屿发现了问题,他做了好几年太常引了,最是关注各项礼仪,想想怎么大司马今天这等失态,还跪着,为了防止被冠上“殿前失仪”的罪名,他赶紧努努嘴,示意两名殿前侍卫一起拉起来了这位宗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者。
这时皇帝和太后的车辇都已经撤回,他走到王风耳畔道:“大司马要不赶紧回府休养?今天许是早上着凉……”
王风连连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却再次跌倒。
这时,还没有散朝的几位王氏子侄都过来了。走在特别前面的有一个中年男子,阔庭剑眉,谦恭有礼,赶在侍卫之前再次扶起了王风,王屿就对侍卫说:“赶紧一起把大司马扶到威阳宫外”,又对着其他人说,“叫王司马的车驾仪仗都到宫门来接,快去!”
就这样,王风回到了府中,但下肢几乎全部失去了知觉。什么都没有怕过的大司马,忽然间害怕了起来——他就要在榻上度过余生了。
到了晚间,一家人差不多都知道了王风半身不遂的事。太医忙进忙出,王风的腿上扎了各种各样的针。
王苓、王荡、王荪、王屿、王菁以及他们的子孙辈等人都陆续来看过,太皇太后也来过,可是最终,他们都回到他们自己的家中了,病榻之前,忽然就冷落起来,过去被各种求人办事的踏破的门槛,居然也就此冷落起来!
连天子鎏霭也想来,但被丁太后阻止了,她的理由很简单,王风把持朝政这么多年,现在正是个好机会,打击一下王氏的威风。人还没死呢,只是瘫痪而已,要是这就上门去看,不显得我们也受制于王氏么!
终日繁忙,到了晚上冷冷清清的,夫人早就过世,女儿们也都出嫁了,王风有一种被孤独吞噬的感觉。直到那个阔庭剑眉的谦恭男子,每日仍来喂食汤药,询问太医病请。他认出了是那日在朝堂上扶他的王氏子侄,于是忍不住问道:“贤侄是哪一支?如何称呼?”
此人再拜说:“伯父好,我叫王芒,家父讳屺。不知您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