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盆在即?怎么这样巧?”玉藻涌出一股不安,顺手攀折下房内矮子松上的六根松针,正预备卜卦,合欢捧着食盒便来了,“王妃,这江城的点心可真多。哎?哪里来的鸽子......”
玉藻迅即一扬手,信笺化为粉末消弭在四周,“恐怕是迷了路呢。”她轻抚羽毛,又从合欢搁下的食盒里掏出了一块玉米烙,鸽子啄了一粒,玉藻像是在逗弄鸽子似的,咕咕了几声,鸽子扑棱翅膀立刻便飞走了。
冬日里的夜晚来得极快,天色渐渐暗下来,几乎无法辨识方向,鸽子在飞过左家沟时,忽而亮堂了许多,鸽子远远瞥见一抹黑影,稳稳落在一户屋顶。
夜幕降临,漆黑的天空不见半点星光,左家沟的一户雕栏玉砌的大宅此时却灯火通明,小房间里不停传出女人疼痛的叫喊,门外头的院子里稀稀落落地站着三四个人都在焦急地来回踱步。
“快!再去烧热水!”接生嬷嬷催促着,让丫鬟赶紧用热水给产妇擦身,丫鬟们一盆接一盆的清水端进去,一盆跟一盆的血水捧出来。
“陆大夫从前给的催产药已经喝下两三碗了,怎么还不见动静。”年轻男人急的跺脚,几次想要进产房去看个究竟,被一旁穿湖蓝绸缎的老太太拦住,“产房污秽,再说见了血也不吉利,你可不能进,冬菊你快去看看,陆大夫怎么还没有到......”虽是冬夜,几个人却都急得额头渗汗。
接生嬷嬷双手沾满鲜血从产房里颤颤巍巍地出来,老太太焦心地迎上前,问询的望着接生嬷嬷惊恐难安的神色,结巴的问道,“是......是男孩?”她见接生嬷嬷没有接话,顿了顿,脸上的神采暗了半分,“还是......是女孩?”
接生嬷嬷依旧只张着嘴却不说话。
老太太眸中的光泽暗了七八分,心中顿感不安,带着哭腔哽咽着,竟是数次也不能说出话来,“是......是......是空......空胎?”